蘭若寺有陳彥至這麼厲害的一個鄰居,聶小倩自然要默默地關注他。陳彥至在縣城內賣了十多天的字畫,一直沒有生意上門,這事兒聶小倩很清楚。
她本以為自己來買字畫,陳彥至會欣喜。沒有想到,陳彥至竟然不賣給自己。
陳彥至說道:「聶姑娘,你的身份,我一清二楚。你是真心來買字畫的嗎?不是。你是看我可憐,沒生意,這才來買字畫。我的字畫,只賣給懂得欣賞的人,只賣給誠心來買字畫的人。你,不是這樣的人。」
聶小倩點頭道:「原來如此。公子真是高風亮節,就算是做生意,也和那些滿身銅臭的奸商不一樣。是小倩冒昧了。告辭。」
陳彥至點頭道:「慢走,不送。」
聶小倩走了幾步,回頭說道:「我姥姥即將回蘭若寺,還望公子小心。」
…………………………
陳彥至帶着字畫,回到石屋。
趙玉雙見到他,眼神一亮,可是當見到他手裏的字畫,她的臉色頓時暗淡了下去。
陳先生今天又是一無所獲。
字畫賣不掉,最着急的不是陳彥至,而是趙玉雙。她知道陳彥至是想要用賣字畫的錢,來維持生計。
可是字畫一直賣不掉。
若是家裏的糧食吃完,還沒有賺到銀子。陳先生會不會將自己母子趕走?
到時候,陳先生自己吃飯都成問題,他肯定不會再收留自己母子。這是人之常情。
陳彥至對趙玉雙說道:「玉雙,你在想什麼呢?你的臉色和眼神,一陣變幻,有心事?」
趙玉雙抬頭問道:「陳先生,字畫真的能賣掉嗎?」
陳彥至說道:「當然能賣掉。字畫和糧食不一樣,不是人人必須的東西,要碰到懂得欣賞的人,才能賣出一個好價錢。我這些天,是運氣不好,沒有碰到懂得欣賞字畫的達官貴人……」
陳彥至的話微微一頓,他忽然明白了趙玉雙的想法。
「玉雙,你不用擔心以後沒銀子。」陳彥至笑着說道,「再過半個月,要是還碰不到買字畫的人,我就去郭北縣各大家族,上門推銷。我一定能賺到錢,不會讓你餓肚子。」
趙玉雙的心思被陳彥至看破,尷尬一笑,說道:「陳先生,你一天沒吃飯,餓了吧。我現在就上飯菜。天色已晚,是該吃晚飯的時候了。」
……………………
吃了晚飯,陳彥至拿起夏侯劍客送的劍,開始演練劍術。
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修煉過劍法了。
再次握住劍柄,有了一點生疏之感。劍術,還是要經常練才行。
陳彥至練了一套養吾劍法。
乳白色的劍氣在劍尖若隱若現,周圍充斥着鋒銳的氣息。
連續練了兩遍養吾劍法,陳彥至才徹底熟悉了長劍。
燕赤霞在暗中觀看陳彥至練劍。
陳彥至搬到此處居住的第一天,燕赤霞就知道了。那天晚上,陳彥至將小青擊傷,燕赤霞就隱藏在暗處。
燕赤霞是打算陳彥至有生命危險的時候,現身相救。可是沒想到陳彥至居然有超凡的武功,力戰小青和聶小倩。還將小青擊成了重傷。
自此,燕赤霞就暗中關注陳彥至。
燕赤霞沒想到,陳彥至的劍術竟然已達化境,其劍術境界,遠遠超過了夏侯劍客。
見到陳彥至劍尖上那乳白色的劍氣,燕赤霞震驚了。
「浩然劍氣!」燕赤霞心中暗道,「沒有想到,當今世上,還有讀書人能練成浩然之氣。」
朝廷奸臣當道。
百姓民不聊生。
天下禮樂崩壞。
不但百姓的心壞了,讀書人的心,同樣壞了。那些所謂的讀書人,不想着為百姓和朝廷做事,反而一門心思蠅營狗苟,專門為自己牟取利益。哪裏會管百姓的死活。
心不正,意不誠,就不可能身懷浩然正氣。
像陳彥至這樣心懷浩然正氣的讀書人,應該留在朝堂做官,為百姓做事才對。可是陳彥至卻來到郭北縣山林中隱居。這是皇帝的損失,是朝廷的損失,更是天下百姓的損失。
燕赤霞握着拳頭,暗道:「此子是儒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