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人圍着蛋糕聊着天,老奶喜氣洋洋的走了出來。
老太太今天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她見到敖沐陽一行後過來挨個拉他們的手,笑眯眯的問道:「你們幾個娃都過來啦?」
敖沐東道:「必須來,老奶九十大壽,這是村裏頭等大事,是吧龍頭?」
敖沐陽點頭道:「一點沒錯。」
老奶笑道:「哎呀,我這是老不死,哪裏是什麼大事?就是慧子愛折騰,一定要好好操辦一番,要不然按我這個老婆子的意思,我們祖孫三個在家裏吃碗麵就行。」
敖沐陽道:「這可不行,老奶,這真是村裏的大事,你可是咱村裏的老壽星了,慧子做的對,你這壽宴就得好好操辦。」
提到孫媳婦,老太太臉上笑意更濃了:「慧子是好孩子,她當着家哩,我就聽她的,我和千萊都聽她的。」
說着,她的眼睛看向廂房,金慧子正和宋秋敏在搗魚面。
早些年紅洋漁家人過生日不吃蛋糕,也沒有錢去吃蛋糕,在當地的傳統中,漁家人生日上吃的是魚面。
魚面也叫魚餅,因為它就是用魚餅做成的。
不過搗魚面可不是簡單事,後來隨着漁民們生活水平提高,能買得起蛋糕了,多數人家改成過生日吃蛋糕,而不是做魚面魚餅。
老奶是傳統漁家婦人,她吃不慣蛋糕這種過於香甜的點心,也捨不得吃,每年過年就自己搗魚面吃。
時間長了,習慣就成了傳統,所以今年她過生日還是想吃魚面,金慧子孝順,就特意去找宋秋敏學着搗魚面。宋秋敏了解她的意思後,就決定生日當天來幫她一起搗魚面,畢竟按照習俗這要當天做。
敖沐陽有段時間沒見着搗魚面的場景了,小時候他過生日母親就會給他搗魚面吃,其實味道也就那麼回事,所以在他上初中開始家裏條件改善,再過生日就改成吃蛋糕。
但現在回憶起來,少時那些母親搗魚面的場景真是珍奇,那時候因為白天家務忙、海上打漁工作多,她都是選在前一天晚上幫兒子搗魚面,然後因為按照傳統應該在生日當天做麵食,這樣她就在半夜幹活,一直干到次日凌晨。
敖沐陽走到廂房,宋秋敏和金慧子正在用木棒槌敲打魚肉。
兩人身邊各有一個小面板,上面有些麵粉,這是紅薯粉,兩人捏了一塊塊魚肉放到石臼里,然後用木棒槌敲打起來。
『砰砰砰』,聲音一如既往的熟悉。
看到敖沐陽過來,宋秋敏笑道:「村長你來這裏幹嘛?要來幫忙呀?」
金慧子也笑,靦腆的笑,她看到敖沐陽到來後趕緊拿了一張小凳子遞給他。
敖沐陽擺手道謝,說道:「嬸子你不用管我,你們繼續幹活好了。」
金慧子年紀輕輕,可她是敖千萊的妻子,在輩分上可比敖沐陽和宋秋敏更高。
宋秋敏嫻熟的將魚肉敲成麵團,期間她均勻的往面板上撒紅薯粉,這樣一來能光滑石臼避免黏上魚肉,二來可以讓魚肉變得筋道有韌勁。
當魚肉混合紅薯粉在石臼中被敲成麵團後,她拿出來放到面板上碾壓成了薄餅再放到一旁。
敖沐陽看着這張圓形魚餅讚嘆道:「嫂子好手藝,除了我媽,我很少見着有人能把魚餅做的這麼圓。」
宋秋敏笑道:「我就是跟你媽學的手藝。」
在她的丈夫和敖沐陽的父母沒有出事之前,兩家關係非常好,實際上她丈夫就一直跟着敖沐陽的父親幹活,宋秋敏嫁過來後,確實跟着敖沐陽的母親學了好些家務活。
但現在說起這個,難免讓人有些憂傷。
提到過去,兩人不約而同沉默下來,金慧子大概知道這些事,她是個機靈姑娘,性格很敏感,氛圍一變她就有了感覺。
於是,她巧妙的切開話題道:「秋敏姐,你看我這紅薯粉放的是不是有點多?得放多少呀?我掌握不好。」
按輩分來說,宋秋敏該叫她嬸子,不過她年紀比宋秋敏小不少,這麼叫頗為尷尬,所以兩人在一起就是各論各的,反正平時宋秋敏也不會叫敖千萊為叔。
聽了她的話,宋秋敏打起精神看了看道:「放的確實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