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一聲,那遺骸的手骨便碎了。
「你要幹嘛!」查文斌喊道:「這樣是對死者的不敬!」
病秧子沒有理睬查文斌,我看到他在地上那堆碎指骨里撥弄了一下,然後拿起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遞了過來道:「人死之前最後抓住的往往都是最重要的。」
他攤開掌心,我看到那是一枚紐扣,醬色帶點黃,指甲蓋大小,它常見紐扣的造型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它是菱形的。
「好東西。」這話是顧老說的,我聽了心想這一顆紐扣還能咋滴,他接着說道:「這是玳瑁加工的,很名貴,一般人可穿不起這樣的衣服。」
我說道:「我們推斷一下,顧老不是說過沒有找到證據之前都是可以設想的嘛?這個人死這裏,假設他是被人害死的,那麼他臨死之前一定非常痛恨那個人,然後一把抓着他的衣服,最終留下了這粒扣子。」
「夏爺,我們不是福爾摩斯搞偵破的,這地方看樣子已經是到底了,現在該去了哪裏應該問那個直覺哥了。」
我再去看那個病秧子,這會兒他正在搬那具死屍,就在他拖開那具屍體的時候我赫然發現那個牆角有個大洞,剛才那屍體就是靠在那洞上的。
「還真神了啊!這你都能知道!」
查文斌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說道:「不對,這人對這裏太熟了,他肯定來過,而且可能還認識地上的那個人!」
等我和查文斌還在說話的功夫,再一看,那個病秧子已經不見了,也顧不得那死屍,我們一個跟着一個先後的就鑽了進去。也就是差不多一堵牆的厚度,可這裏和剛才那個小廳已經是天壤之別了。
這裏是一間廣場,廣場地上鋪着半米見寬,一米見長的長方形石條,廣場的中間有一根巨大的柱子,柱子上每隔半米左右各有一根橫杆伸出開,我進去的時候那個病秧子正在柱子上往上爬。
柱子的上面用肉眼可以看到的是一團被樹根之類的東西包裹着的,還有數根鐵鏈之類的東西從那些樹根處往外延伸。病秧子的手腳很靈活,蹭蹭的就躥了上去,我看到他站在那柱子的頂端朝着那堆樹根裏頭扒拉了一下,他竟然就和鳥兒進窩一樣的鑽了進去。
胖子驚嘆道:「這是個什麼人啊,就跟自己家裏一樣,想來就想,想進就進,就算是西安錢爺跟他比那也是太虛了啊!」
我和胖子大眼瞪着小眼道:「我們怎麼辦?」
胖子眼珠子一轉道:「要不也上去?好事不能讓他一個人佔了啊,這裏空蕩蕩的連個屁都沒有,那個鳥窩裏頭估計就有好東西。」
「別去。」查文斌的眉毛緊鎖着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胖子笑道:「查爺,你也有直覺了?」
查文斌擺擺手道:「我眼皮子跳的很厲害,我覺得我們得快點離開這兒,這兒好像不適合活人呆,死味兒太濃了。」
顧老說道:「可能理解不同,我們把這種氣息叫做壓抑,這裏雖然看着空曠但是卻叫人心裏不舒服,你的第六感可能是正確的。曾經我在印度一間寺廟的下面也有過這種感覺,後來他們在那兒發現了超過三千具屍骨。」
「這下面?」胖子用力的朝着地面踩了兩下,結實的回聲讓我暫時相信不太可能會站在一堆死屍上。
沒一會兒,那個病秧子又從那個「鳥窩」裏頭鑽了出來,跟猴子一般得就落了地朝着我們走來,兩手空空的什麼也沒拿,胖子說道:「感情是個空窩,鳥沒有,蛋也沒剩下。」
那個病秧子過來環顧了我們一眼道:「你們誰跟我來?」
「去哪兒?」查文斌問他。
他指了指那根柱子道:「去那個裏面,但是會死人。」
「你什麼意思?」
「會死人。」他抬起頭來正面看着我道:「怕嘛?怕你可以不要去,然後就和外面那具死屍一樣,永遠的留在這裏。」
我說道:「可以說明白一些嘛?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說不清,直覺。」他還是用了這個詞來回答我。
胖子上前推了一把那個病秧子道:「你真當我們二啊,直覺?呵呵,你有這直覺我帶你去香港買**彩,保管你大發。」
查文斌也問道:「你怎麼解釋那具屍體後面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