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滄郡城·俞府俞承恩接過一個玉簡,這時怔怔:「葉青解元,帆兒第三?」
昏暗光線下,俞承恩握着玉簡沉默看了片刻,又問着:「前面派出的軍,還沒有聯繫上?」
「大人,還沒有聯繫上!」戴先生一反平日散漫不羈,一見問就站起身來,「我已經連發幾道信息,都沒有回應。」
「你預備一下,如果還沒有消息,你就立刻去一次平壽縣!」俞承恩沉着臉說着:「帶上各個先生一起去。」
戴先生不再說什麼,就要離開,俞承恩喘了一口氣,又說着:「慢,帆兒的情況怎麼樣了?」
「大人,一切情況還好,現在寇先生跟隨,想必沒有什麼事。」這是父子之間的事,戴先生當然不能插手。
俞承思想了想,陡有幾絲寒意,沉默了許久,又問:「隱珠館呢?」
戴先生看一眼俞承恩,說:「據說館裏只剩下三百兩銀子,前五天我見過管事,說起來錢太少了,可否增一點,府內卻拒絕了。」
「館內謠言大人要廢了帆公子,人心惶惶,現在散了大半,只剩下幾個貧寒士子還在堅持……」
俞承恩越聽,神色愈來愈嚴峻,這些謠言偶有所聞,但有人當面說還是第一次,聯想到俞帆的神色,就把手中茶杯一放,朝戴先生一點頭,說:「遺珠館的事,還是要辦着,你去說一聲,再支三千兩。」
戴先生答應一聲,就要起身,這時卻有個先生進來,說着:「大人,前面傳來了軍報了……」
俞承恩皺着眉呵斥:「不要羅嗦,玉牒呢?」
那先生就拿着一塊遞上來,俞承恩一言不發就看了上去,對戴先生說着:「你稍等一下,等我看了再說。」
灰衣先生起身就想告退,就又聽上面的聲音:「讓俞寵撤軍罷!」
「家主,何不——」這灰衣先生說着。
「我命令撤軍,你沒有聽見嗎?」俞承恩冷冷的說着,不過立刻覺出自己說着太生硬,又深吸口氣,緩和了下語氣o
「這俞寵要是之前攻陷了葉家莊就好了。」說着,又把玉碟給了戴先生,戴先生接了,細細讀了。
片刻一嘆,說着:「主公說的是,要是早了就好了,可惜這葉家似是提前有防備,而又斷了聯繫。」
「訊焰盤現在修復了,又來不及了,雖現在只要令術師配合,也可以攻下,但這必露了痕跡——哪家土匪有術師呢?」
「葉青中了解元,是一州文事大事,朝廷自會看重,要是此子現在死了,就算是不是我家所為都要惹上不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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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能滅滿門以毀根基,消減其羽翼,葉青此子才十六歲,就算是白身也可重來,主公,的確不能繼續了,乘現在還沒有結下死仇,罷手吧!」
「至於以後,總有機會。」說到這裏,戴先生話中,帶着凜然的殺意。
「你說的是,所以傳我命令,把人手按原計劃撤去。」俞承恩意興闌珊地不想再說,揮手讓這些人退出去。
在黑暗房間待了片刻,順樓梯往上走去,不多時就是一暗門。
開門出去,就是在祠堂里,這時怔怔望着一片牌位,不知道心裏在想着什麼!應州總督府葉青聽着隱隱傳來的笙蕭琴瑟之聲,經過幾道迴廊,遠遠望去,只見花園裏有一座高樓,沿着漢白玉欄曲曲折折可以通到。
葉青踱到六樓,見着這樓有七層之高,最上層真的可以俯視整個州城了。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看一眼燈火輝煌,耳聽宴席喧聲,葉青駐足在這樓前的台階前,徐徐吟着,吟完,就又問着:「你家這樓叫什麼名字?」
一個很是明眸皓齒的丫鬟,聽着這詩,望着深紅官服的舉人,油生着敬畏愛慕,這時微紅着臉,小心回答:「傾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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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算得上「舊地重遊」這齣於地球時惡趣味,諧音調戲這侍女,這時瞧着她面嫩,也就失笑放過,望出去。
大地蒼茫黑暗,城市無盡星火,在視野里衝擊而來。
不及地球大都會,但沒有別的高樓,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