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來保護各州水脈,以防止地方民氣折損。」
葉青不會說出這番原理,有兩位龍女夫人引着接觸很多,對水事確實是再清楚不過。
仙道世界亦是由人道世界發展而來,許多低靈氣條件下的基本道理都是類似——在葉青看來,這或就是不同文明的共通之處。
下土漢族作為沒有超自然能力的普通農耕族群,自有其相應的生存智慧,劉秀不決堤是因清楚洪水可不光會淹着赤眉軍,更殃及無辜百姓。
直接水災農業破壞,萬夫所指,這必喪失民心,決非一朝一夕能挽回,長遠看得不償失。
反面例子在葉青記憶里也有恰好有一個,某島軍淹死一千人,軍民淹死八十萬,或有辯稱這和北宋一樣成功阻擋敵國兵鋒,這就是各舒己見,反正是嘴皮子上下一搭的事情。
葉青不會指望這種退敵法,關注的是其影響。
這時一回憶思索就能發現要命的事——黃河改道七年,形成400公里長80公里寬的黃泛區,毀一切農業基礎……
於是某段時間,中原糧倉的河南大饑荒,三千萬人中餓死兩百萬,逃荒三百萬,實際上地方隱瞞不報,災後各地縣誌統計剩餘人口少三分之一,造成本來僵持着的中原整片戰線連鎖崩潰。
在大戰略上葉青從不會心懷僥倖,怎可能試圖攔河改道,就為了淹沒這一座關城?
「諸位所言甚是。」葉青掃一眼眾人,神情誠懇,面帶疑惑:「誰說我要築壩攔河?難不知河水是堵不住麼?」
橋瑁等人聽了,立刻就信了,頓時面露喜色。
更多是面面相覷,甚至還有些皺眉不信,目光都轉向曹操和孫堅。
但這兩個策劃者只盯着沙盤河道上,神情上看到難以置信的事,完全沒有約好一樣,及時出面。
「怎麼回事?」諸侯這才心裏一沉,有些驚疑:「難道……」
見着眾人的神色,葉青眼神露出了一絲冷嘲,透過屏蔽法陣,與河畔準備着的芊芊和曹白靜連接,問着:「如何?」
「成了」
「轟——」地面震了一下,似遠古巨獸撞在山石上,發出悶響聲……這似是巨大車輪碾過橋洞一樣的滾雷聲,也擴大許多倍。
芊芊此時收手,靈光閃動,藤蔓消失在她腳下,回首對三千軍士統領洪舟說了幾句。
帶出來的大半術師團,曹白靜率着五十個男女術師聯合施展着法術,進一步加固。
一座由藤蔓原木土包石筐混合凝結而成小斜堤,陡崛起水面上,從南岸直插河心。
長百米高出水面十米,這座人造分水嶺只佔河道三分之一,成為一道向南偏轉的分水嶺,拋物線的內弧將水流側偏,將對每一米堤防的衝擊降到最小,又巧妙將三分之一的涇流量向南偏轉。
一眼看去,滾滾黃色的巨龍,翻滾着,纏繞着,沖了過來,撞開朵朵花,水聲震耳欲聾。
葉青靜靜注視着這一水勢的變化。
這時的黃河水清,水體看起來只微微泛黃,泥沙雖有,卻遠未後世那樣多,至少不會在下游形成地上懸河,而且這裏是中上游平原,河道出群山峽口後水位低於地面,自古以來十分穩固,但抵不住人造的峽谷一樣環境。
原北沿河道北轉的滔滔洪流,有三分之一彎曲截流下無處可去,這時斜斜一引就轟飛甩到南岸。
層層沖勢疊加一起,水位不斷高漲,漸漸溢出與地面平齊的南岸故堤,浸到了人工的南北長堤,又在這引導下,流入虎牢關前人造鴻溝。
水,在聯軍長堤與虎牢關城之間漸漸充實起來,有些溢饒過關城和山體間縫隙漫向其後澗谷,內有溪流的澗谷自是從高往低,這時漫不過數里就又被高坡擋住,讓整片關城漸浸泡水裏。
聯軍堤腳下,主帥帳中,法光重重。
這驚變的瞬間,氣氛緊張。
許多地上人來不及思索葉青是怎麼獨力辦到,甚至無法聽清楚外面動靜,但也從地面的劇烈震盪中判斷出一堤之隔洪水的奔涌跡象,就急急叫起來:「大耳賊,你安敢……」
「住口」葉青斷然喝着,一指沙盤上正在徹底成形的分水長堤,斷喝一聲:「你們看仔細了」
「不是攔河大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