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國外有幾支專門從事跨國投機業務的基金也盯上了咱們這次生產資料改革的機會,試圖從中攫取巨額利益。其中,最關鍵的一支基金就是在國際上臭名昭著的介子基金,前幾年南美幾國的金融風暴都與介子基金的炒作有關,而這一次,他們把目標對準了中國。」
「國際基金?」計委的另外一位副主任皺着眉頭道,「他們怎麼盯上中國了?還有,咱們國家的外匯兌換不是有監管的嗎,他們怎麼能夠進入到中國來?」
「我們的監管也是有限的。」來自於外匯管理局的一名官員苦笑着回答道,「國際遊資規避監管的方法有很多,他們可以通過外資企業,假借投資的名義進入中國;也可以與一些國內貿易公司勾結,通過賤賣貴買的方式把錢轉入這些貿易公司的戶頭。此外,東南沿海一帶還出現了一些地下錢莊,每年經由他們進出的外匯規模之大,連我們也無法弄清楚。」
「這是你們的失職啊。」計委大主任半開玩笑地說道。
外管局的那位幹部說道:「我們人手有限,不可能事無巨細都管住。另外,一些地方政府出於招商引資的需要,對外資企業大開方便之門,我們明知有違規的地方,也管不了。大家也知道的,現在不都在講市場調節了嗎,我們的權力也被限制住了。」
「哈哈,理解,理解,我們計委的權力也是大大縮水羅。」大主任本也無意對其他部門興師問罪,聽到對方這樣解釋,趕緊打着哈哈,不再深究下去了。
肖偉浩等這段插曲結束,接着又說道:「據我們了解,介子基金這一次進入中國,是與一家名叫振江實業的貿易公司分不開的,這雙方的人員接觸情況,我們都已經有所掌握,但考慮到他們的行為並沒有觸犯刑律,一時我們還無法對他們採取什麼措施。」
「介子基金準備動用多少資金來炒作鋼材市場?」大主任的口氣變得嚴肅了起來。在那個年代,中國經濟的體量相對於世界經濟而言,實在太過渺小,國際遊資的介入可不是什么小事,更何況還是介子基金這樣的大鱷。
肖偉浩道:「介子基金派了一位名叫皮茨頓的金融師負責這一次的運作,這個皮茨頓的情況我們了解過,他是華爾街一位非常有經驗的操盤手,也是介子基金最重要的幾名操盤手之一。介子基金派他出場,應當是有志在必得的意圖。我們分析,介子基金至少能夠動用100億美元來運作此事。」
「100億美元!」
在場的眾人,除了秦海、王鴻生等事先已經知情的人在外,全都驚住了。要知道,當時全中國的外匯儲備也不過就是200多億美元,而介子基金作為一家民間基金,居然就能夠動用100億美元來炒作中國的鋼材市場,這將意味着什麼?
「100億美元,換算成人民幣,就是500多億。按目前鋼材價格2800元每噸計算,可以囤積近2000萬噸鋼材,這遠遠超出了我們現有儲備的限度。如果這些資金投入到鋼材市場,必然導致鋼材價格的暴漲,並引發恐慌性的搶購。」王鴻生平靜地向大家揭示了可能的後果。
「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大主任斬釘截鐵地說道,「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就代表我們的鋼材供銷體制改革完全失敗了,這個責任我們誰也擔不起。鴻生,我要求你必須把這種可能性消滅在萌芽之中,絕對不能讓國際遊資和國內的不法奸商渾水摸魚。」
王鴻生鄭重地回答道:「主任,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
「好,今天在這裏,我正式授權你全權負責這項工作,需要委里提供什麼配合,或者需要其他部委提供什麼配合,你儘管提出來,我們計委上下會給你最大的支持。還有……秦海同志!」大主任說到這裏,把目光轉向了秦海。
「我在!」秦海趕緊站起身來。
大主任道:「聽鴻生說,你們大秦集團這一次做了充分的準備,願意為國家排憂解難。現在面臨着這樣的新情況,我希望你們能夠一如既往地給國家提供支持。你們企業有什麼困難,也可以向計委提出來,只要我們能夠辦到的,一律都會給你們辦到。只要打贏了這一仗,我會為你們集團請功。」
到了這個時候,秦海豈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他挺起胸膛,大義凜然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