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雲楚的婚事。作
為家主的千金,雲楚的婚事總會帶着點利益性質,雲想家排老三,他爹沒什麼當家人的壓力,所以早就說了,將來雲想喜歡誰,想嫁給誰,說話就行,家人絕對不阻攔。
但云楚不行,別說雲楚早就和皇族有了娃娃親,就算沒有,家裏也絕不可能允許她隨便找個男人嫁。
雲楚定了親?
雲覓懵了,他不知道。
「她和誰定親了?我沒聽說過。」
雲想比他還懵:「二皇子啊,還能是誰?」
當朝太子與二皇子,都是雲家五姑姑的兒子。
二皇子現在是跟着六師父學醫,雖然堂堂皇子更應該學的是治國之道,但沒辦法,皇帝不讓。雲
家歷年來出的王妃,皇后,都多,大家也不擔心雲楚會做不好,選上雲家,看上的就是雲家的閒雲野鶴,無心權勢,皇后也好,王妃也好,當然要找個底蘊厚的,對夫家有利,又不會給朝堂造成威脅的。不
過現在看來,雲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定了親了?可雲想明明記得,二皇子是知道的,還老叫雲楚「小媳婦」,說要娶她過門。
……屋
子裏,雲楚還盯着鍾自羽不放。自
認為自己長大了,已經很了解感情的雲楚,非常惆悵,她一會兒想到這人是有妻子的,一會兒又想到他們初遇時的美好,她覺得自己放不下,糾結來糾結去,小臉都皺成了疙瘩。
雲席正好叫她:「拿筆過來。」
雲楚聽到了,去桌子上拿了紙筆,過來時不小心又與鍾自羽四目相對。臉
又紅成了大蘋果!雲
席接過紙筆,也沒看她,低頭寫了藥方,再回首時,才發現妹妹是那個鬼樣子。
雲席愣了一下:「你怎麼了?」雲
楚拼命搖頭:「沒,沒有……」
雲席拿過她的手,探脈一會兒,問:「脈搏跳得很快。」
雲楚忙把手抽回來,嬌羞的埋頭就往外沖。
這一出去,就和正要進屋的雲想撞個正着,雲楚也不停,對不起也不說,一溜煙跑沒了。
雲想站穩後,看看屋內,又看看屋外,眉頭凝重的皺起來。
鍾自羽的傷勢沒有大礙,在診脈的功夫,雲席已將這兩日發生的事與他說了。知
道自己是被岳單笙送來的,鍾自羽心情複雜,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柳蔚呢?」
雲席道:「出去了。」至於去了哪兒,並沒打算說。
鍾自羽也不問,靠在床頭的軟墊上。虎
落平陽被犬欺,那夜闖進柴房的幾個人,並沒什麼武藝,不過是仗着氣力,但他卻愣是連這麼幾個蠻漢都打不過,最後甚至,險些死在他們手上。可
是……
竟然是岳單笙救了他。
想到那日相見,那人分明沒認出自己,鍾自羽自嘲一笑。
那人巴不得自己死,若是知曉救的人竟是自己,不知他會是何種表情?
……
鍾自羽一整天都在屋子裏靜養,雲席對他照料頗多,幾乎隔一個時辰就會來看一次。而
每次他來,他身邊那個小姑娘也會來,但不進屋,就在屋外往裏看。
鍾自羽一開始因心情欠佳不想理會,後來躺久了心裏煩,便趁雲席去盯藥,朝外面喚道:「我知你在,進來吧。」
屋外開始沒什麼動靜,過了一盞茶功夫,才探出個紅彤彤的小臉蛋。鍾
自羽叫她:「過來。」
雲楚很猶豫,磨蹭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走進來。
鍾自羽在鄉野長大,從小練就的便是觀人之術,他有一雙看透世情的眼,只是幾個目光,他已確定這小姑娘對自己的心思,這小姑娘很眼熟,他記得之前未到西進縣前,他們在海上見過,這小姑娘還往他的船上扔過石頭,後來到了碼頭,也見過一回,但只是匆匆一瞥,沒怎麼交流。
鍾自羽盯着這小姑娘不放,小姑娘就越來越不自在,少女心事全放在臉上。「
你叫什麼?」過了片刻,鍾自羽問道。
小姑娘低頭,絞着手指回:「雲楚。」
鍾自羽笑了一下:「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