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在這時,已經快要走的輪船的丁華不經意地回了一下頭。在這緊要關頭,葉興盛要是突然轉過身躲避,勢必引起臉有疤痕的男子的懷疑。可如果不轉身被丁華看到,那將更麻煩。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凌蓉蓉帶來的兩名保鏢,似乎知道葉興盛遇到麻煩似的,立馬前擋在葉興盛跟前,不讓丁華看到葉興盛。那兩名保鏢的動作很隨意,臉有疤痕的男子根本不起疑心。
在被該男子放行後,葉興盛暗暗地舒了口氣,真的好險!幸好沒被丁華看到,不然的話,這廝來盤問,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天,跟孫蓓蕾的哥哥孫鶴亭喝酒的時候,孫鶴亭曾隱晦地提到過,丁華是市委副書記、市長洪玉剛的人。兩條不同戰線的人,在同一條船,似乎沒有這個更尷尬的了。
過了關口,還要走二十幾米遠的路程才能到達船的舷梯。走到一半的時候,原先遮蓋住船體的紅布被船的兩名男子拉開,船體的字便顯露出來。
葉興盛掃了一眼船體的字,頓時怔住了。
船體印着的竟然不是,而是一個英單詞singapore。
葉興盛當學生的時候,英語還算可以,即便這些年忙於工作,英語還是沒落下多少。他一眼認出,這個英語單詞是一個國家的名字:新加坡!
仿佛走進一片沒有光線的黑暗森林,葉興盛根本摸不着頭腦,這個聚會到底是誰主辦的?為什麼讓這些高端人士登一艘外國輪船?這是準備讓他們去新加坡嗎?
如果是乘船去新加坡,來回一趟要好多天。還沒向單位請假呢,無緣無故曠工,領導會有意見的!曠工的次數多了,胡佑福找不到他,說不定一氣之下把他給開了。
葉興盛是和凌蓉蓉手腕着手走向舷梯的,他把頭靠近凌蓉蓉假裝和她很親昵的樣子,嘴卻輕聲問道:「凌總,這船怎麼是新加坡的?你們這是要去新加坡嗎?真要是去新加坡,很抱歉我不能陪你去。我還沒跟單位請假呢,跟隨你們去新加坡來回這麼多天,單位找不着人會把我開除的!」
葉興盛的語氣很焦急,恨不得馬飛回去似的。凌蓉蓉卻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說:「賀總沒跟我說去新加坡!葉秘書,你放心吧,這些人你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忙,他們沒事不會隨便去新加坡的!」
凌蓉蓉說的沒錯,參加聚會的這些人,大都是做大生意的老闆。或者像丁華這樣,有不小的官職。這些人要是去一趟新加坡,肯定會嚴重影響到工作。他們斷然不會這麼做的!
可是,他們如果不是去新加坡,幹嗎乘坐一艘新加坡的輪船?
這個疑團還沒解開,又一個一團出現了。
等紅布被收走後,輪船出現了好幾個身穿藍色工作服的外國船員,有白人,也有黑人。他們在做一些檢查工作,偶爾還微笑地跟已經登船的客人打招呼。
如果說,普通船隻可以在船體隨便印英的話,那麼,這些外國船員能夠證實,這艘船確確實實是外國船隻。聚會的主辦者,到底什麼來頭?幹嗎讓客人登一艘新加坡的輪船?
葉興盛從來沒參加過什麼高端聚會,他覺得今晚的事兒實在太神秘莫測了,他非常不想船。可是,又怕凌蓉蓉笑話他膽小,他始終不好意思開口。
等了輪船,再回頭看看岸,那個原本停着幾十輛豪車的停車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豎起了一頂巨大的帳篷。這張巨大的帳篷,把所有的豪車都罩在裏面。帳篷外面有五六名男子在看守着。如此一來,不知情的人,根本不知道,帳篷裏面有幾十輛豪車。
葉興盛越發覺得,這次聚會很神秘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次聚會?豪車被隱藏起來,船又是外國的船隻。怎麼看都好像在搞特務,國安局的行動還神秘!
「葉秘書,你暈船不?」凌蓉蓉的話把葉興盛從沉思驚醒過來,扭頭看凌蓉蓉,見她正投過來水一樣的眼波,嘴角掛着甜蜜的笑容,呵出來的氣息帶着一股暖暖的芳香。
葉興盛點點頭,說:「我暈船的!在幾種交通工具,我最怕的是船了。不管是乘坐公共汽車,還是乘坐火車、飛機,我都不暈。唯獨乘船暈,尤其船遇到大風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