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這種緊急軍情,很快就會散步開來。多鐸顯然也是明白這一點才勸慰多鐸認清現狀,立刻止損。
……
「太后……」多爾袞喃喃幾聲,打起精神,指着眼前的一個個景象,輕聲道:「這大好戰局,就真的要全都捨棄了嗎?」
此刻的戰場對於清軍格外有力,四面八方重圍而去的清軍耀武揚威一般施展着絕對的優勢,他們看到了明軍的厲害。六千明軍,戰陣儼然之下,竟是面對三十倍於自己的清軍也毫無畏懼。
四個方陣邁着整齊的步子衝鋒突殺,倒下的屍首一個又一個,戰場上,劣勢於明軍而言越來越明顯。
第x步兵營倒下了,就連旗幟也陷入了欺負。
漫無邊際的兵力重圍而去,一層又一層,如同力大無窮的巨蟒將一匹悲情的孤狼纏住,勝負儼然已經下了定數。
以多爾袞粗粗估算,明軍已然戰損金錢,足足有明軍的六分之一。
戰場上的明軍仿佛對那些戰損毫無一點注目一樣,他們依舊衝殺着,將眼前重重敵陣殺透,一輪又一輪的齊射響起,緊接着又是一輪又一輪的近戰搏殺。四個方陣越發向內坍縮,無窮無盡的清軍找到了自己勝利的機會。趁着輪射的間隙,明軍的火器威力得到了壓縮,無窮無盡的近戰衝殺之中,明軍的折損迅速攀升。
在十八萬大軍的圍攻之下,六千明軍如同大海之中隨時都可能傾覆的一葉扁舟。
明軍陣中。
熊三樹的身上突然飛來一塊污漬,他的身邊,一個新兵猛地嘔吐出來,看着熊三樹,一陣不好意思:「小旗,我撐不住了……我殺了人。殺了人啊……好重的血腥味,還有……小旗,為什麼我的肚子這麼熱,是我拉肚子了嗎?不啊……不行。我不能丟臉啊……」
熊三樹眼眶一陣溫熱,道:「潘新武……你沒事,殺了敵人,殺了韃子,那將來就少一個在俺們家鄉里肆虐的罪犯。你這是功勳。就是勇士,是英雄。至於肚子……」
那那裏是什麼拉肚子啊,那分明就是被開膛破肚了,潘新武的腹部上猩熱的鮮血流淌出來,一根根腸子花花綠綠地在腹部里流出,看得熊三樹一陣沉重。
「沒……沒丟人就好……」潘新武仰着頭,喘着粗氣,望着昏沉的藍天,忽然輕聲道:「這天……要明了啊……」
「兄弟……兄弟……」熊三樹衝過去,將新兵身上的雙眼緩緩覆蓋上。舉目四望,眼見四處喊殺聲疊起,他稍稍透過戰陣遠遠看去,四周舉目都是人海。無邊無際,金錢鼠尾陪着猙獰的面目重重重來。
他彎下腰,拾起中鮮血淋着的長槍,用袖子緩緩擦拭乾淨,左右一擰,看着眼前的清軍,心中一片決然。
這時。一道低沉的鼓聲悄然響起。熊三樹微微一愣,忽然想起了什麼。
那是出征前,陳永福在大校場上說的。
「我大明有許多不如人意的地方,比如貪腐的官僚。愚昧的士紳,自私私立的胥吏。尤其是而今大明,亂世之象顯現,人命不如狗,良心無處尋。仿佛,這大明已然糟透了。該棄了,恨不得轉身將頭頂的髮膚剃去做個異族走狗。然則,越是這般境況之下,越是疾風知勁草國亂顯忠臣。總有些人,讓我們感激涕零,讓我們心懷敬畏,讓我們最終踏上了這一條道路:走上保家衛國成為真正軍人的道路。」
「軍人的意義是皇太子殿下教會我的,也是皇太子殿下帶給我皇家近衛軍團的。這天下,有許許多多危險的崗位。而軍人,便是這其中最危險的。但這樣的危險,讓我們因為另外一樁問題不再顧惜。那就是……這家國天下!這軍人的氣節!」
「京中有許多人說,皇家近衛軍團怕了。所以皇太子殿下躲去了朝鮮,去了遼東。不敢直面這建奴來犯!」
「當然會有人說,這是狗屁!難道他們忘了我第二團將士如何徹夜巡邏,如何在城頭上堅守嗎?他們當然是狗屁!但是……國破家亡,建奴踏破這邊關長城的時候,我皇家近衛軍團的確失責了。」
「當年,殿下是為了平定遼東建奴之患而遠征朝鮮,遠征遼東。其後,多爾袞盡起大軍,以大明江山為誘餌,試圖讓皇太子殿下疲勞之師回援好殲滅於海濱之上。所以殿下選擇了最困難最有希望獲勝的遠征盛京。而多爾袞,一樣堅持用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