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
原本傳說只有數百人,但現在一看,至少有兩千本地日本人。如果他們都是切支丹教徒的話,那也太過於可怕了。這才過去多久的時間呀?
中國人沒有這個本事,說不定是鄭氏在搞鬼。鄭氏本來就在與荷蘭人做生意,也一直想要換一個新的歐洲殖民者作為客戶。英國人聲譽不錯,相比王夫之,鄭氏的嫌疑更大。
但無論如何,這都算不上一個好消息。
一路入內,樺山久守漸漸走到了仙嚴。
比起之前看到冷冷清清的模樣,而今的仙嚴熱鬧了許多。原本是一處佈滿空地的別墅區,現在,草地之上擺放起了一個個地攤。來自日本各地口音的商人叫賣着擺攤。
那裏,幾個金髮碧眼的歐洲人嚷嚷着樺山久守聽不懂的話語,讓他預感到了不妙的地方。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樺山久守的身前,讓他不得不迅速躲了起來。
那是天草久二。
似乎是一陣激烈的談判,天草久二與那個看起來像是英國人的商人談成了買賣。
一行人重新去了碼頭,沒多久,讓樺山久守內心沉重的事情發生了。
一門……
不對,至少三門紅夷大炮被從船上運了下來。還有一箱一箱的木箱子被搬運進去,其中有幾個箱子甚至沒有蓋子,直接就可以看到內里的景象。
那是一杆又一杆的鐵炮,而且還是洋人的鐵炮。
&死的……如果是這樣,恐怕我們的人根本就登陸不上櫻島!」樺山久守心碎地收起了目光,他覺得自己不是等到了一個時來運轉的機會,而是沾染上了一樁大麻煩。
試想,如果自己不能帶兵平亂,那麼這恐怕將是一個更加讓自己感覺絕望的地方。
一次失敗,藩主還可以表示自己的寬宏大量,給他下一個機會。
但再一次失敗,恐怕不用島津光久說,他自己都可以麻利地切腹自殺了。
&山桑,沒想到,我們還會在這裏相見。」就當樺山久守帶着斗篷隱藏到一條小巷子裏的時候,天草久二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樺山久守望着曾經的手下,曾經被自己驅使得恭謹無比的流民,表情複雜:「你們是怎麼找出我的。我自信,並沒有哪裏有任何異常。」
&然是農民的幫助。」天草久二笑道:「當你落腳進櫻島時,就有你農莊的農民認出了你。」
&民?難道不是從各地蜂擁而來的切支丹教徒?除了切支丹教徒有這樣的頑強堅韌,怎麼可能是一群農民打敗了我?你覺得農民可信?笑話!他們無恥齷齪,劫殺落單的武士,貪財好色,狡猾無能。說謊成性,一有土匪就尋武士幫忙,武士來了,卻什麼走不給。他們最狡猾,要米不給米,要麥說沒有。其實都有。你掀開地板,不在地下室就在儲物間。你用一群農民探聽到了我的蹤跡?我不相信!他們最吝嗇,最卑鄙,毫無仁義,不懂禮節。是最可惡的存在。你竟然說是農民幫助你發現了我?你也變成了可惡的說謊者!」樺山久守憤怒大喊。
他可以容忍自己被高明的對手打敗,卻不能想像自己竟然敗在了一群低賤的泥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