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又是那樣的真實,那樣的有力。」
「朕在聽。」
「所以屬下願意幫他們,報官,打官司。爭一個公平正義。」
「你覺得衙門裏有公平正義麼?」
「別的衙門,固然是希望寥寥的。但陛下治下的大明,屬下相信一定有。」
「正義啊……如果沒有如你所願地到來呢?」
「他只會遲到,不會缺席。」
……
隨後就是良久的沉默,兩人相顧都是沒有開口。
朱慈一雙眼睛不斷地看着柳如是,柳如是一開始還只當這是理念之爭,死死地回應着朱慈的目光,看過去。朱慈的目光很清澈,很純粹,夾雜着欣賞與憐惜的目光。
但當這樣對視的目光久了以後,忽然間,柳如是發現朱慈的目光有了點改變。
朱慈輕咳一聲,將目光收了起來。
柳如是仿佛想到了什麼,面頰一陣通紅,整個人如同被煮熟了的大蝦一樣,渾身熟透了一樣地紅。因為……柳如是穿的是一件傳統的士子長衫,悶熱的十月今天有些格外的熱,爭論了一陣子以後,柳如是身上出了汗,貼着長衫,一下子有點透光。
「那個,你叫張張是吧?」朱慈將目光落在一旁繼續整理記錄着文檔的女官,喊道。
「啊……啊……陛下,屬下見過陛下。」張張有點驚喜,不知道為什麼陛下喊起了自己。
當然,更驚喜的是陛下記得她的名字。
這說明她有特殊之處讓陛下記住了她呀。
朱慈當然記得,畢竟最終選擇當職業女性的宮女實在太少了,最後還留在西苑、紫禁城等宮中衙門的一共就三人。
「帶她去你屋裏洗漱一下吧,用度去內間領便是。柳如是,留下你的奏章,先下去歇息吧。」朱慈說完,揮退了兩人。
屋內重新只餘下了朱慈一人。
這既是屬於皇帝的孤獨。
柳如是的確是一個讓朱慈感覺驚艷的女子,能夠敢於直視朱慈的人可真是很少呢。在這個時空裏,這樣的氣質,這樣的勇氣實屬難得。
當然,士大夫里是不乏為了心中正義而朝着皇帝發起進攻的。比如那些喊着大明養士百年,仗義執言就在今日的蠢貨。許多言官只是拿皇帝刷聲望罷了,更多的人只是炮灰。
不可否認,的確有相當一部分是真正懷着赤誠之心而進言直諫。但朱慈的思維卻是朝臣無法把握的。
朱慈想要的是一個對外擴張的工業殖民帝國,而不是一個東亞一隅,用腐朽的儒家思想統治着一個落後的農業帝國。
這樣的格局,又有那個大臣能理解體會,隨後高呼着支持呢?
但柳如是做到了。
讓朱慈感覺驚喜的是,柳如是並不是懷着一種一幫子打死的心態對待工坊的。她很清楚,工坊發展得好,工資自然就高。消滅了資本家並不能解放工人,一種制衡的生態存在,才是長治久安解決問題的辦法。
而這個制衡,柳如是將選擇與主動的權力交給了朱慈。
這才是柳如是將一場暴亂硬生生弄成了勞資糾紛官司的核心思路。
「可惜身為女子……這才流落民間。那個錢謙益,真是糟蹋了人。這樣的秒人,不能讓錢謙益繼續收在外室啊……」朱慈揉着太陽穴,徐徐打開了柳如是的奏章。
上面,是一幅幅工人生活畫面的寫實描寫。
以及,伴隨着外來人口不斷的湧入,尤其是偷渡進入國內的朝鮮人、蒙古人等外國人加入,京師的工錢不斷減少,工人水平不斷下降。
中國人的確是最可愛的人,只要他們還有一絲可以生活下去的希望,就會繼續忍着,忍氣吞聲。但礦山是一個意外,這裏能夠用來進行機械化生產的餘地不多,大量生產緩解必須依賴工人進行,是一個十分苦逼賣血汗錢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這裏很危險。
當三十七具屍體被發現的時候,恐懼不可抑止地摧毀了所有人的心防,席捲了這樣一場罷工串聯的事件。
「就從這裏着手罷……」朱慈微微頷首,喊來了顧炎武。
沒多久,顧炎武領命而去。
一場臨時高級別的國務會議被定在了青
第十二章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