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如松,氣質如竹,長身玉立,如月下一抹幽色,靜靜的讓人心生驚艷。
姬冥修扭過頭來,看到了喬薇,微微一笑。
喬薇覺得自己呼吸都不暢了,一個大男人,長這麼好看做什麼?
定定神,喬薇進了屋,姬冥修知道她是來什麼的,把望舒抱了下來:「今天先練到這裏,去和哥哥玩吧。」
兩個小包子親了親喬薇,開開心心地去了。
喬薇把水囊放在了桌上:「這些夠不夠?」
姬冥修看着桌上碩大的水囊,眼皮子一陣亂跳,你們這是去殺豬了麼……
……
有了聖女血,接下來就能開始配製解藥,但和卓所中之毒並非尋常劇毒,事實上,它毒在人的身上,對人的身體並沒有任何損傷,主人不出事,中毒之人也是可以長命百歲的,只是,若因此而讓整個賀蘭家受制,那就不得不把它狠心剔除了。
在解這種巫毒之前,需要完成一個小小的祭祀,儘管姬冥修並不信奉鬼神,但書上是這麼寫的,他還是這麼做了。
祭祀所需的材料比較特殊,花不是尋常的花,而是百鬼深淵的白厄蘭花,香也不是尋常的香,而是凝了祭祀者真血的檀香,至於燈燈、茶、果,也全都是市面上難以買到的東西。
「那就定做吧。」喬薇道。
姬冥修點點頭:「燈與香可以定做,茶、花、果都需要去百鬼深淵採摘。另外還有一些藥材,你去看看賀蘭堡的藥庫有沒有,沒有,就得讓人上街去買,或者去山裏采。」
下午,喬薇讓青岩女官帶自己上了藥房一趟。
燕飛絕、易千音與姬無雙則分別潛入深淵採摘所需的東西,幾人去過深淵幾次,單子上的東西基本上都見過,知道在哪兒可以採到,其中白厄蘭花便是長在那片神秘兮兮的山谷,保險起見,易千音抱走了大白,走到門口了他仍有些不放心,又回頭把珠兒也抱走了。
姬無雙負責採茶,這是一種野生的茶葉,就在他們挖走龍血樹的附近有個不大不小的山坡,上頭長了幾棵野茶樹,那裏距離北入口近,沒什麼可怕的,姬無雙獨自一人去了。
聽說還需要採摘藥材,喬崢當仁不讓也要一塊兒去,燕飛絕決定與他同行。
喬崢要收拾工具,比易千音二人出發晚了些,燕飛絕百無聊賴地等在自己屋裏。
咚咚咚。
有人叩響了房門。
「燕大哥,你在嗎?」
是女子的聲音。
燕飛絕將手中的單子折好,塞進了寬袖:「在,進來吧。」
女子推門而入,杵着拐杖走了進來。
燕飛絕面無表情道:「你不在屋裏歇着,跑出來做什麼?」
女子在他身側坐下,輕輕地說道:「今天天氣不錯,陽光也挺暖和,我這段日子養傷一直悶在屋子裏,都快發霉了,就想出來走走,路過你門口,順便看看你在不在。」
燕飛絕一副不願搭理她的樣子。
女子訕訕地笑了笑:「能陪我出去走走嗎,燕大哥?」
燕飛絕冷聲道:「我下午有事,你自己去走吧。」
「這樣啊。」女子識趣地低下頭,「那我不打攪你了,告辭。」
說罷,女子杵着拐杖站了起來,大抵是重傷未愈,她的身形搖搖欲墜,幾次都差點摔了。
燕飛絕看着她,睫羽顫了顫,撇過臉去。
女子走了幾步,忽然一聲驚呼,朝後直直地倒了下去。
燕飛絕一步邁過去,拽住了她的胳膊,她一把抓住燕飛絕的手,穩住了身形,力道太大的緣故,她整個人都撞進了他的懷裏。
香軟的身軀充斥了燕飛絕的懷抱,女人的清香撲鼻而來,燕飛絕的臉頰就是一熱,一把推開她,她倒退兩步,跌坐在了地上!
燕飛絕捏捏拳頭,快步走了出去。
他站在門口,平復着紊亂的呼吸,摸了摸袖子,發現那張字條不見了,趕忙走回屋,就見女子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拿着字條,定定地看着他:「燕大哥,你的東西掉了。」
燕飛絕隨手奪過字條,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是夜,聖女殿得到了消息,幾位聖姑坐在聖女的房中,共同商議着大計。
大聖姑道:「他們去採摘白厄蘭花、野茶葉、翠山果與一些藥材了,還吩咐人定製香燈。」
三聖姑狐疑道:「這些不是祭祀用的東西嗎?他們買這些東西做什麼?難道他們要在家中祭祀?」
塔納族,祭祀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並不是誰都資格,當然也不是誰都懂,賀蘭堡由於是島上的王族,祭祀類的大小事宜都會交由聖女殿操辦。
六聖姑若有所思道:「剛采完血就祭祀,我感覺這件事是衝着聖女來的。」
四聖姑道:「他們想給聖女下巫蠱之術嗎?」
六聖姑道:「這可不好說。」
三聖姑突發奇想道:「她們……會不會是想解了和卓身上的巫毒啊?」
大聖姑先是一愣,隨即搖頭:「不可能,這種巫毒的解法早已失傳,我們聖女殿都做不到,她們怎麼可能做到?我們先不要自亂陣腳,等聖女醒了再從長計議。」
……
入夜後,幾波人馬陸陸續續地回了賀蘭堡,該買的藥材買到了,該定製的東西也定製了,由於喬薇開個價高,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商家便將東西做了出來。至於喬崢他們,也順利採摘到了所需物品。
姬冥修道:「找一處不會被人打擾的地方。」
賀蘭堡說大挺大,可幾乎每個角落都有侍衛與侍女看守,要找個沒人打攪的地方其實不大容易。
溜達了一圈,總算找到了一個久不住人的小院子。
看守院子的侍女生病了,前來接替她的人還未到崗,如此,到是方便姬冥修了。
姬冥修在院子裏走了一圈,一邊走,一邊望,步子忽大忽小,嘴裏念叨着什麼,神神秘秘的。
喬薇與賀蘭傾守在院子的入口,喬薇看了一眼自家相公,不解地吸了口涼氣:「娘,他在幹什麼呀?一會兒走這裏,一會兒走那裏,他是不是還沒選好地方啊?」
「他走的是陣法。」
「什麼陣法?」
「娘也不是很懂。」
她娘都不懂,她就更不懂了,喬薇一頭霧水地看着自家相公,不過儘管不懂,卻也覺得他十分的厲害。
姬冥修站在了祭祀桌前,背對着喬薇的緣故,喬薇看不清他手裏的動作,只知他拿起了一把劍,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夜風鼓動他的寬袍,在暗夜中獵獵起舞,不知是錯覺還是其他,喬薇總感覺這一刻的姬冥修有點陌生,既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