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沒拿好東西招待她,吃起來卻毫不含糊。
她知道自己該端着點兒,但桌上的東西實在太好吃了,她根本就停不下來。
荀青瑤倒是略略嘗了幾口,便忍住口腹之慾,放下了筷子。喬薇一直沒醒,母女倆坐了一上午,坐得自己都尷尬了,道了聲改日再來,便離開了。
出了青蓮居,甄氏的臉臭得不行:「不成體統!哪有婦道人家這般沒規矩的?不幫着操持庶務倒也罷了,也不給長輩請安嗎?姬家的長輩也真夠離譜的,說的好聽,簪纓世家,還不如我們地方上的規矩大。」
荀家哪個媳婦兒敢給她睡成這樣,看她怎麼收拾!
甄氏哪裏知道越是世家越是不需要這種表面功夫撐場子,只有小門小戶才把規矩看得比人大,仿佛不這麼做,就不能彰顯自己的教養、家族的律令,與市井的平頭百姓無異。
說穿了,就是不夠有底氣。
荀青瑤卻道:「這的人家未必不好,少受多少閒氣。」
甄氏一臉茫然,不明白女兒為何這麼說,等再朝女兒看去時,女兒已經走到前面去了,她忙招手:「哎!哎!走什麼呀!等等我呀!」
……
姬冥修下朝後,去了一趟平春殿,探望了沐小將軍。
沐小將軍年輕體壯,恢復得十分不錯,只是給他的傷藥中略有些安神的成分,等姬冥修去探望他時,他已經睡着了。
姬冥修將福公公叫到了外頭。
福公公是皇帝的貼身內侍,沐小將軍重傷後,為表達皇帝的關切之意,他幾乎一日六七趟地往平春殿跑。
「可問出什麼了?」姬冥修問。
福公公就道:「問出來了,沐小將軍是那日吃了容記的菜後,頗有些念念不忘,前日聽說容記就在鎮上,便帶着護衛去容記解饞了。這本不算什麼大事,八王爺沒管他,只叮囑他酉時前務必返回皇宮商議政事,他答應了,可在容記吃飽喝足,準備回京的時候,意外地遭遇了打劫,他與侍衛們走散了,落入了那群人手中。」
姬冥修若有所思:「既是在鎮上遭遇的打劫,為何會跑到犀牛村的山上?」
福公公想了想,說道:「據沐小將軍說,那伙人似乎有意把他逼到山上,一路上並不對他趕盡殺絕,一直到進了山林,才下起了死手。」
如此說來,那伙人的目的,果真是想一箭雙鵰,幹掉沐小將軍,順帶嫁禍給喬薇?
姬冥修的眸光凝了凝:「知道了,你退下。」
「是。」福公公去了內殿。
姬冥修的目光在假山後落了落:「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胤王撣撣寬袖,不疾不徐地走了出來,眸光冷硬如刀:「瞧瞧你這都是得罪誰了?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從了本王,也省得終日被你連累,遭人暗算!」
「是嗎?」姬冥修似是而非地問。
胤王冷笑一聲:「當然,本王才沒你那麼多仇家。」
姬冥修探出手,漫不經心地拍了拍他肩膀:「你若是娶了她,本相就是你最大的仇家,本相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胤王的面色唰的沉了下來!
……
姬冥修走出皇宮時,晴了一日的天又下起了鵝毛大雪,紛紛揚揚,聚聚悠悠。
燕飛絕靠在車板上打瞌睡,冬天雪地的,還能有體溫睡覺的也只有內力深厚的武林高手了。
姬冥修腳步聲漸近,燕飛絕一個激靈睜開了眼,伸了伸懶腰,跳下地,要給姬冥修騰出道來。
姬冥修一隻腳踩上木凳,走上了馬車,單手挑開帘子的一霎,忽然身子一顫,朝里跌了進去!
燕飛絕一把跳上馬車,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你沒事吧?」
姬冥修渾身的汗都冒了出來,額角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滑落,頸部也一片黏膩。
燕飛絕越看越不對勁:「你怎麼了?」
姬冥修坐在了位子上,隱忍着極大的不適,道:「藥。」
燕飛絕忙拉開暗格,從裏頭取出了一個青花小瓷瓶,倒了一粒餵進他嘴裏。
服藥後,姬冥修漸漸鎮定了下來,額角的青筋沒那麼猙獰了,汗水也止住了,他扶着桌子,身體有些脫力。
燕飛絕
216一胎三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