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他一個碗,一把勺子。
看着桌上的碗勺,鎏哥兒微微蹙眉:「你家也這麼窮嗎?」
喬薇淡淡一笑:「是啊,我很窮的,要不要吃?不吃拉倒。」
鎏哥兒看看望舒與景雲,二人已經開動筷子了,都不知道那么小的手是怎麼把筷子拿得那麼穩的,景雲夾了一片肉,天啦!他夾了肉!望舒夾了丸子,天天天天天……天啦!
喬薇舀了個丸子給他。
「我……我要用筷子。」他說。
喬薇起身去拿,碧兒道:「我來我來!」
碧兒去廚房取了乾淨筷子給鎏哥兒。
鎏哥兒學着眾人模樣,一隻手抓住了筷子,丸子太滑了,夾了幾下夾不起來,他一用力,biu的一聲,丸子被擠飛了出去!正好落進景雲的碗裏。
景雲愣了愣,用筷子一戳,將丸子戳起來,塞進了嘴裏。
一頓飯,眾人吃得飽飽,鎏哥兒靠在椅背上,打了人生的第一個飽嗝。
碧兒去廚房燒了熱水。
當初雖是將景雲與望舒的東西收去了姬家,但也留了幾套換洗的,鎏哥兒的個子與景雲差不多,喬薇拿了一套景雲的寢衣給他。
幾小隻泡在熱乎乎的大盆中。
鎏哥兒傷了腳,不能泡,碧兒給他擦了身子。
洗過澡,幾小隻躺在柔軟的拔步床上,這間屋子唯一讓鎏哥兒滿意的就是這張床了,又大又舒服。
望舒在床上滾來滾去,一不小心,滾到了地板上……
望舒爬起來,繼續滾。
景雲好習慣地看了會兒書。
鎏哥兒看看像個雪糰子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望舒,又看了看小大人一般坐在床頭看書的景雲,再看看地板上兩隻默默扒拉着玩具的小雪貂,最後看了看坐在梳妝枱前,好似在擦臉,優雅得像個貴婦的小猴兒,忽然有些羨慕。
他要是有個妹妹就好了,有個哥哥也行,最好還有兩隻小白,然後一隻小猴兒。
喬薇進屋,給三個小包子蓋好被子,三人閉上眼,不多時,便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喬薇看着熟睡中的兄妹,想着這麼大的雪,姬家應當是知道他們回不去了,只是某人下了朝歸來,一進屋一個人都沒有,不知會不會寂寞。
想着,她笑了笑,多大的人了,二十八年不都是自己過來的?她替他瞎什麼操心。
喬薇吹滅了蠟燭,熄了爐子裏的炭火,正要就寢,卻忽然,趴在地板上熟睡的大白忽然抬起了頭來!
大白豎起了耳朵,靜靜地聽了半晌,隨即跐溜一聲,從門縫裏鑽了出去!
喬薇權當它尿急,沒放在心上,鑽進被子睡了。
迷迷糊糊中,有個東西在拉扯自己的被子。
喬薇睜開眼,看見是大白,大白正用鋒利的牙齒咬着她的被子,似乎要把被子拖下去,喬薇揉了揉眼,沙啞着嗓子道:「怎麼了啊?」
大白在床上跳來跳去,一副着急不已的模樣。
喬薇背過身,不想理它。
它跳下床,叼了個東西,跳到喬薇的另一側,將東西扔在了喬薇的枕頭上。
「是田鼠你就死定了。」喬薇摸了摸那東西,堅硬而冰冷,薄如蟬翼,是塊金屬牌子,喬薇拿起來,點了燈一看,是一塊巴掌大的遁形紫金牌子,上面刻了花紋與字,但黑燈瞎火的,誰看得清?
喬薇打了個呵欠,把牌子往一旁一扔:「自己玩兒去。」
大白急得團團轉,鑽進了景雲的書袋,從裏頭含了一顆小夜明珠來。
喬薇的眼前忽然有了光亮,不適地緊了緊眸子,拉過被子蒙住頭。
大白把她的被子咬開!
喬薇無可奈何地拿起了令牌:「服了你了,我看,我看!」
借着夜明珠的光,喬薇看清了令牌上的字:「神……將……府?」
大白激動地蹦!
這激動中,透着一絲難以忽視的着急。
喬薇的瞌睡醒了不少:「神將府的令牌怎麼會在你這兒?你哪兒弄來的?」
大白咬住喬薇的袖子,往床下拽。
喬薇看看大白,又看看被大白叼回來的令牌,眸光一動:「你要帶我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