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角眼的男子說完這些之後,拱了一下手,然後帶人轉身離開,給我的感覺,那背影竟然有揚長而去的得意。
什麼情況?
馬一岙看向了白虎,忍不住譏諷道:「想不到白虎娘娘對於男女之事居然這般着急,剛剛恢復青春,就立刻準備洞房了呢……」
白虎瞧了馬一岙一眼,然後說道:「你也別激我,連接深淵的魔井封印被打開了,若是不去管,只怕我們所有人都逃不過自相殘殺的下場,你若是想要救出科考隊的人,就立刻跟我走,去將深淵魔井給重新封印上。」
她起身,朝着台階下走來,一邊走,一邊問道:「對了,雪峰寺的墨言小法師呢,他人在哪裏?」
馬一岙並不信任她,回答道:「為什麼要告訴你?」
白虎被他的態度給刺激到了,冷冷說道:「深淵魔潮,是地煞源頭浮現出來的意識狂潮,這裏面有着無數兇惡到極致的惡念,而一旦這些惡念侵蝕,進入人體之後,會在短時間內,給人帶來最為強大的力量,但同時也會將人心中的惡念提升百倍、千倍,對眼前的一切進行殺戮,因為死亡與恐懼,才是這些惡念、魔頭所追求的終極奧義——這樣的力量,僅僅靠着辟魔符,是不可能阻擋的,就算有舍利子在,也未必能夠罩得住多少人……」
她說完之後,對馬一岙說道:「我們的時間,可能不到一刻鐘了,如果你還是堅持不合作的話,我給你一個忠告,那就是趕緊離開地獄八重寒界,越遠越好。」
說罷,她已經走到了我們跟前來,伸手過來拉拽黃學而。
馬一岙猶豫了一下,示意我放開黃學而,然後說道:「人在科考隊那邊,幫忙照看他們。」
白虎聽到,說道:「好,他在那兒,暫時安全。」
她帶着黃學而往外走去,馬一岙跟在她的後面,然後說道:「為什麼不直接過去,將人給放了?」
白虎停下腳步來,指着外面說道:「剛才那幾個人你看到了沒有?這些人,是我曾經部下的後代,我在這些人身上,做了太多的佈置,使得他們能夠足夠強大,但強大到了一定份上,已經超脫了我的掌控,而且他們常年受到地底惡煞的侵襲,即便是維持足夠的自我意識,但還是產生了很大的變化,為了與他們妥協,我都不得不跟他們的首領簽訂了城下之盟——這些,就是我所說的不可控因素,你知道了麼?」
馬一岙說道:「也就是說,讓科考隊成員死亡的,也是這些人?」
白虎面無表情地說道:「也可以這麼說。」
她扶住了黃學而,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倒出了一顆赤紅色的丹丸來,遞給了黃學而。
黃學而吞下之後,恢復了一定的行動力,朝着白虎拱手說道:「謝娘娘賜藥。」
白虎平靜地說道:「你是我唯一能夠信任的屬下,不必如此。」
她帶着我們走出了那道宮門,來到了外面的洞中園林之中,走了幾步,然後回頭,對我和馬一岙說道:「百盛與百眼是一對結拜兄弟,不是血親,勝似血親,這百眼是個蜈蚣夜行者,性情外露,心眼不多,有什麼事情,都表現在臉上,而那百盛魔君卻是個心思陰沉的傢伙,回頭知道了這邊情況,必然心生嫉妒,過來處理你們。所以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趕緊撤離,頭也不回,一條是與我一起,去封印那魔井,然後與他們一戰。」
馬一岙說魔巢來襲,只有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我們如何逃脫得了?至於與那幫人爭鬥……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麼?
白虎冷哼,說君與臣,如何算是一夥?他們現在既然欺壓於我,自然是我對頭。
馬一岙問:「那你與那百盛將軍的婚約,又是怎麼回事?」
白虎說那不過是為了融合真身所作的權宜之計而已,此番羞辱,我來日必將悉數報答,讓這幫目無尊長、沒上沒下的傢伙瞧一瞧,什麼叫做規矩。
馬一岙說為什麼不是現在?
白虎打量了一會兒馬一岙,說道:「現在?憑你們,或者我,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那傢伙,不是妖王,更勝妖王。」
不是妖王,更勝妖王?
白虎的這評價,着實發人深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