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費的。以前周末父母打電話,往往聽見楊景行是在市里,現在每次打電話,那都是在學習,在看書。
第二天上午,楊景行給胡以晴打電話,說要和父母一起去接她。胡以晴挺猶豫:「今天我就不用去了吧?」
楊景行才不肯:「你是我老師,要負責到底的。」
胡以晴呵呵:「那好吧,不過不用接了,我自己過去。」
和李迎珍約好的是三點在音樂學院碰頭,不過楊景行一家兩點多一點就到了。沒多久就看見胡以晴,楊景行連忙去把她請到車裏來躲避秋老虎。
當父母當然是要好好謝謝老師,尤其是自己的孩子還不是那麼乖巧聽話的類型。但是胡以晴卻認真的說:「楊景行很聰明,我教得很輕鬆,就怕沒教好。」
楊景行自己把禮物送上,胡以晴很不好意思的推辭了一下,但是不敢太廢話,她在楊程義面前也算是小輩了。
三點差一刻的時候,楊景行看見了李迎珍的車,連忙下車招手。兩邊見面問好,看樣子李迎珍對楊程義夫婦的第一印象挺好的,還有點吃驚:「小胡也來了。」
讓蕭舒夏失望的是,李迎珍並不是楊景行所說的那麼清廉,根本就沒推辭禮品。
「楊太太真年輕,像,楊景行和你媽媽真像。」李迎珍也廢話起這些來。
「打擾李教授了,楊景行給您添麻煩了。」
李迎珍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就是想見見楊先生楊太太,聊一聊,麻煩你們跑一趟。」
客氣了好久,最後李迎珍問:「是不是就去我辦公室坐坐,本來說約個地方喝茶,怕你們不好找地方。」
切,瞧不起鄉下人麼!蕭舒夏說:「就去十八號吧,也不遠。」
於是開了好久的車去外灘,結果停車搞半天,進咖啡廳還要等位子,讓蕭舒夏真是不好意思。
終於落座,先點東西。胡以晴和蕭舒夏要咖啡,楊程義和李迎珍喝茶,楊景行要果汁,然後蕭舒夏還點了好些甜點水果。
李迎珍等不及談正事了:「楊景行,我問你,成長的道路上,你受爸爸影響多還是受媽媽影響多?「
楊景行頭大:「慘了,他們都給我錢的。」
都笑起來,楊程義自嘲:「子不孝,父之過。」
蕭舒夏說:「我的話他不怎麼聽,他爸爸有時候說兩句還有點用。」
李迎珍的表情又嚴肅起來:「楊先生對兒子的培養方向,我能問問嗎?」
楊程義也認真起來,看看楊景行說:「就希望他做一個正直的,有文化的人。」
這也太寬泛了,李迎珍問:「我聽說楊景行之前接受的音樂教育並不多?」
蕭舒夏看看丈夫,楊程義則實話實說:「李教授,我們並不是那種家庭,談不上什麼文化和藝術氛圍……周圍的環境也是。但是在對楊景行的教育上,我們算是很開明的家庭,人無再少年嘛,我和他媽媽給他的道路都很寬敞,只要是正確的,我們都尊重他的選擇。包括他說要學音樂,其實我心裏是不贊成的,音樂家哪是誰都能當的!但是我聽他們班主任說,這次他好像還挺有決心的。」
在李迎珍教過的無數學生中,這樣的父母倒是罕見,不過想想楊景行這奇葩,也幸好有這種父母。李迎珍想了一下,說:「高考,很有可能是關係一生的,我聽說父母的要求是要兩手準備?」
楊程義說:「就是因為關係一生才不能讓他由着性子來。」
「楊景行為什麼就突然決定要學音樂呢?」李迎珍還是問的父母,「你們會支持他在這條道路上一直走下去嗎?」
「其實也不能說他草率。」楊程義終於幫兒子說話了,「現在回想的話,他對音樂從小就比較喜歡,只是沒引起我們的重視。」
「愛好很多,天天變。」蕭舒夏插嘴,又叫胡以晴:「胡老師,吃點東西。」
楊程義繼續:「他自己也應該意識到年紀不小了,做出這個決定。我對音樂可以說一竅不通,他媽媽喜歡聽崑曲。我也問他,他說音樂最容易和別人分享,我也覺得很對。」
李迎珍看一眼一直沒停嘴口裏還包着東西的楊景行,點頭表示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