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境界:「技術理論和個人天賦已經結合得比較完美完善了。」
女演奏家就感性得多:「第二樂章的情感交織真是牽動我的心呀……」
吳總裁欣慰點頭:「我也是這種感覺。」
大家頓時一擁而上,那種籠統模糊的話他們可以說一天一夜不重樣的,這一個先點明第一樂章的用意,馬上就有人能從樂思角度賞析精妙之處。這一個說第二樂章的二胡曾讓自己反覆琢磨,另一個沒機會上台的琵琶演奏家也表示她也覺得細節好難把握。水漲船高的,這一個說第三樂章的精彩簡直前無古人,另一個就發表了民樂和聲達到新高度的看法……
民族樂團跟楊景行比較熟悉的大提琴演奏家很有信心地搶首席和領導們的話:「我覺得第二交響曲最有價值,不應該這麼說,應該說是整首作品的中心思想就是第二樂章那一段大提琴,雖然初看起來很不起眼……」
另一個質疑一下:「也不能說是不起眼,雖然這一段看起來比較平淡,但是平淡之外更有寬廣,如果自己演奏一下更會有這種感覺。」
被不少人看着,楊景行當然陪笑:「其實是先有三弦的結尾之後再補的大提琴,也反覆斟酌一下。」
大夥都恍然大悟紛紛讚嘆,難怪呢,難怪曲子的結尾簡直是一個音符一個音符地敲擊聽者的心弦,那麼強烈的共鳴作為從業者已經好久沒感受過……不知道國外的聽眾能不能有這種感覺。
大家都相信音樂是共同的語言,西方聽眾也該能有點共鳴,保守點不說多麼強烈吧,哪怕是只感受出十之一二,也能讓人心神激盪的。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西方聽眾感受不到其中的內涵底蘊,那也是他們的損失。
愛樂的演奏家們也出來了,挺有資歷的首席小提琴走進人群跟作曲家握握手:「精品呀!如果問我個人的意見喜好,我排演過的上百首中外交響曲,楊景行第二交響曲能位列前五。」
楊景行呵呵:「您肯定有點喜新厭舊。」
一群人哈哈大笑,有人問:「楊主任的第一交響曲在曹老師心目中……」
「前二十!」首席當機立斷的嚴肅樣子。
都懂幽默的,王進哲哈哈:「的確是喜新厭舊……」
笑了一陣後,楊主任是不是膨脹了敢先說話了:「老師們今天都辛苦了,吳總裁也是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明天還出差,感謝的話我也不多說了,謝謝各位老師,謝謝!」
好,兩位團長就互相協助安排着,還有沒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兩位指揮和作曲家一起送一送總裁,文付江還想起來:「小何呢?一起走吧?」
女朋友正跟夥伴們在那邊搞小圈子,跟領導們保持距離完全不想湊熱鬧的樣子,楊景行就說:「我等會再接她們。」
送走了幾位領導,楊景行轉身發現演奏家們也解散了,大家也跟作曲家互道晚安,共同期待着明天晚上彼此的成功。
相當一部分也沒急着離開,但是都轉移到後台了,不方便帶走的大傢伙要保管好,工作人員還有事情安排,更多人在閒聊,不過什麼對藝術的熱愛鑽研都是給領導看的,這一會三零六的幾個被一群主團和愛樂的前輩圍住了,顯然不是在討論音樂,愛樂的一個校友挺大聲挺義憤:「說明這個人狹隘,難堪大任!」
同樣是校友的周洪波眼尖的:「楊景行,楊主任來了。」
楊景行笑:「師兄你別這樣。」
王蕊點頭:「就是啊,什麼主任,我們才不管!」
畢竟是前輩,也沒真把所謂楊主任當回事,民族樂團的前輩繼續八卦:「年紀也不小還是個助理指揮,水平肯定很一般。一個單位待着不動也不可能讓他混到一把手,有本事的早走了,其實跟我們的體制差不多。」
大家呵呵點頭,連邊緣站位的何沛媛也笑一下,看看男朋友。
楊景行朝於菲菲伸手:「給我。」於菲菲也愛惜樂器,架子留在這裏琴要裝盒子帶走。
於菲菲嘴上客氣:「我自己拿……」但是嘻嘻笑。
何沛媛說話:「給他拿着穩當點。」
楊景行接過東西了再跟演奏家們表示一次:「謝了,肯定排得挺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