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過《穆索爾斯基與俄羅斯傳統》和《裂痕的產生》,令我印象深刻。」
對方立刻學術起來:「關於《裂痕的產生》,如我剛才所見,我可能遺漏了一些本該探討的重要部分。」
楊景行挺熱情:「如果教授喜歡,中國音樂是一座寶藏,我們非常歡迎你。」
可不能讓搞學術的人開始那些無休止的自說自話,耶米瑪得見縫插針繼續介紹:「我相信莫雷諾先生早已經發現了寶藏的蹤影,他去過中國好些次。」
莫雷諾是知名的音樂劇劇作家,勉強算是個東亞文化粉絲,儘管他數年前用脫胎於《女駙馬》的劇讓一群西方演員穿着不倫不類的衣服用美聲歌唱所謂東方詩篇的所作所為在百老匯以慘敗收場,但楊主任還是表現出應有的尊重。
耶米瑪接着又介紹了一個大概是音樂學者的中年白種男人,只聽一遍就能從全方位地高度評價第二交響曲的藝術價值了。還有一個說自己有四分之一中國血統的女性演奏家經紀人,並不是來簽楊景行的,只是為了滿足聽了傳說後的強烈好奇心。還有個一身晚禮服的鋼琴品牌高管,別看是個生意人,給人戴起高帽子來並不輸給楊景行的同行。
聽口氣都不是什么小人物,但楊景行這會也只能各自客氣幾句,儘量不得罪人。
通殺教授就個性了,發現自己說不上話後就直接告辭。文化差異,其他人並不挽留通殺,連耶米瑪也不跟同事多說句客氣話。
雖然再沒人主動提供職位或者資助,但是耶米瑪這群人的吹捧功夫可是通殺望塵莫及的,院長太太千般不舍地要從高貴鋼琴家的粉絲轉崗為夢幻作曲家的樂迷。感覺把作曲家吹暈了之後就趁熱打鐵各種邀請,恨不得馬上就出具書面形式,還真透着一片繁榮發達氣象。
楊景行依然很榮幸,但是眼下做不出什麼決定,而且還有更多的人等着他去道謝。
也是文化差異,這些熱情的人並不跟着楊景行去湊熱鬧慶功,隆重道別又相信很快會再見。
幾個人要加快步伐趕去後台,但尤老師還是跟楊主任感嘆:「美國的確吸納人才。」
楊主任關心同事的樣子:「餓不餓?」
「不餓。」尤老師精神抖擻,又會意:「我去問問文團長他們怎麼安排一下。」
楊主任沒那意思:「你不餓就算了,我自己去找點吃的。」
尤老師又覺得:「估計忙完也想吃點。」
時間似乎很緊張,楊景行這就要跟在旁邊陪着笑臉干站了那麼久的樂政道別:「維諾妮卡,謝謝這兩天你所做的一切。」
維諾妮卡隆重:「這是我的榮幸,楊先生,你是我在這八年工作中見過的最了不起最激動人心的音樂家,而且你是一個非常友好禮貌的人,特別是對我們,你記得格瑞斯嗎?」
「當然。」楊景行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她提供很多幫助,我希望能當面說謝謝。」
維諾妮卡驚喜:「她一定會很高興的!對她而言你就是傳奇,你知道她曾經夢想成為鋼琴家?」
「希望她依然能從中得到快樂。」 楊景行點着頭又對這邊的尤老師說:「今天儘量早點休息。」
尤老師也就三十出頭,對自己體能很有信心。
楊景行摸出電話來給女朋友發了條信息:很順利,老婆等我電話。
走到後台入口前,維諾妮卡趕前了兩步後一個向左轉站端正,滿臉笑容變成門迎了:「祝你一切順利,先生。」
這是要上戰場嗎?楊景行邁步走進門,發現並沒什麼駭人場景,還沒換衣服的樂手們三五成群的中西融洽友好交談,樂務還有事情要做但也風度翩翩,再加上有政客太太之類的存在,這後台倒像是什麼高雅上流聚會。
當上流人士也是要技術和天賦的,陪在母親身邊燦爛而尊重地看着莫里茨在說什麼的政客女兒不知道是用什麼辦法留意幾乎在餘光範圍之外的門口的,她在作曲家還有一隻腳在門外時就做出反應了,高度技巧地喊話:「他在那兒,他來了!」
這好幾十號人沒有驚訝沒有遲鈍,也不需要試探觀望,似乎都被那聲音中的技巧瞬間感染了,一張張臉上紛紛浮現出跟喊話者同樣的表情。說什
第一二八六章 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