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大男人,一起在衙門失蹤,這聽着並不靠譜。
下人離開後,黑青看着侯三,咳嗽一聲,侯三會意,出去將門關上。
「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問?」黑青還有很多想問的事,總覺得事情詭異。
蔣騰看着他「你不覺得事情太巧合了?」
「覺得啊,我就是覺得有問題,才要繼續問,你幹嘛攔着我?」
蔣騰嘆息一聲道「我說的是,剛才那個人說的話,太巧合了。」
黑青頓住,不明所以看着他,剛才的話,哪裏有問題?
跟辦案多年的蔣騰相比,黑青顯然不善於抓捕人話中的矛盾點。蔣騰也不介意給他解惑,這才道「你難道不覺得奇怪,昨晚最後一個見到盛染他們,跟今早最先發現他們的人,是同一個嗎?」
黑青還是疑惑,滿眼冒星號「這有什麼奇怪,他們不是都安置在一處嗎?」為了方便辦案,這些人都是統一安置在衙門後院居住。
相互碰到,也屬平常。
「所以我說,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蔣騰難得笑他一下,繼續為他解惑「剛才那個人,你仔細留意就會發現,他在說話的時候,兩隻手交叉不安。雙眼習慣性往左邊看。」
黑青聞言,回憶了一下,發現似乎的確如此。
「這說明什麼?」
「我在刑部做事多年,對的最多的,便是這樣的犯人。總有一些心中奸猾之徒,以為可以騙過去。起初我也沒感覺不對,後來,經手的犯人多了,便發現一些特別之處。比如剛才那個人,若是一般人,遇到這種事,只要他是真的擔心同僚,無論知道的事情真假與否,必然會迫不及待開口告訴我們。」
「可是剛才他的態度你看到了,他在猶豫。為什麼猶豫?」
黑青愣住,恍惚明白一點,是啊,若是他,必然把所有知道的,都說出來,深怕漏掉線索。可那人,別人不問,便不說,問了也是猶豫才說。「為什麼?」
「他在刻意引到我們,讓我們相信,盛染等人昨晚回來了。他用一些細節描述,在促使我們相信盛染他們遇到了麻煩,所以夜裏忽然失蹤不見。但其實,他們可能根本就沒回來。」
黑青卻有些懷疑道「你剛才不是說,看到盛染回來了?」這話可是他先問的。
蔣騰嗤笑一聲「所以我說這小子有問題,昨晚我根本沒見過盛染,只是聽下人說他們回來。當時已經晚了,我聽說他們累的很,便沒有招來他們問話。」
「那也許還有旁人看到盛染等人呢?你就憑那人幾個肢體動作,就有這樣的懷疑?是不是太武斷了些?」黑青昨晚被梁融耍了一頓,沒有證據的事,他不信。
「證據我是沒有,但是我跟你打個賭,一會兒你讓人去問問,府中有誰見到盛染他們幾個回來了。除了剛才那個人,一定是誰都沒見過。記住,我說的是親眼,看清了容貌,可不是遠遠看到一個背影,一件相同的衣裳。」蔣騰跟他打賭,黑青欣然應允。
「行啊,賭什麼?」黑青也來興致,他倒要看看,蔣騰是不是有這麼神。
蔣騰想了想,玩笑道「誰要是輸了,就幫對方做一件事。」
黑青古怪看他一眼,這算什麼要求,該不會憋着什麼算計吧。心裏悶一下,抬頭道「好啊,但稠糊咋說在前頭,傷天害理,違背道德律法的事,不行。」
「沒問題,就這麼辦。」蔣騰答應的爽快,黑青莫名覺得自己跳了坑。
為何,有一種涼涼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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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融看着探子送來的消息,面露狐疑。根據字面上的描述,何州慨年約四旬,妻兒在鄉下。自己孤身一人在此地當書院院長,平日裏多是教育學子,以文會友。底子看起來乾淨清白,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但是關於他的情況,只有來許容之後的,許容之前的,只有寥寥幾句。交代他是哪一年的進士,哪一年來到的許容。對於他為何來許容,卻沒有一點說明。
梁融看了看他的文章,字裏行間樸實無華,看的出,是個做實事的人。這樣的人,就算不能位列權臣,也可做一方能吏。太上皇在位時,痛恨先帝寵愛毛玥兒後,弄出來的華麗風氣,更討厭言辭華麗,毫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