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皇帝已經走了,太子殿下也有些心不在焉,可畢竟宴席未畢,大家也只能繼續留在太子府,只是,席間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像之前一樣開懷暢飲。愛字閣 m.aizige.com
大家三個兩個的聚在一起,細細的說着剛剛發生的事。
也在猜測,到底是什麼,讓皇帝陛下在第一天太子府設宴的時候就提前離開。
就在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時候,突然,從外面走進來幾個人,坐在上方的太子祝成軒立刻抬起頭來,定睛一看,竟然是大理寺的人。
領頭的,便是大理寺卿阮恆舟。
他的身後,還跟着幾個大理寺的公人。
祝成軒立刻站起身來「阮大人?」
阮恆舟走進來,先對着祝成軒拱手行禮,說道「太子殿下,微臣不請自來,請恕罪。」
祝成軒輕輕的擺了擺手。
今天因為是他的定親,本來祝烽也只是讓他請了司家、顧家這一些比較親近的官員,其他的官員來的都少,大理寺和刑部因為職權特殊,更是要跟太子府這邊疏遠一些,所以,並沒有給阮恆舟下帖子。
不知怎麼,他卻突然前來,而且穿着官服,還帶着公人。
祝成軒問道「阮大人前來,有什麼要事嗎?」
阮恆舟說道「奉皇上旨意,請鶴衣大人到大理寺過堂。」
「什麼?!」
祝成軒大吃一驚。
不僅是他,堂上其他的人也都震驚不已,連顧亭秋都皺起了眉頭,轉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鶴衣。
鶴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有些意外,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但立刻,就恢復了平靜。
他慢慢的站起身來,問道「阮大人,是皇上的旨意?」
「是,」
阮恆舟轉身對着他,拱手行了個禮;「還請鶴衣大人不要見怪。」
鶴衣撣了撣衣裳,一副雲淡風輕,好像與自己無關一樣的態度,平靜的說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沒有什麼見不見怪的,我跟你們走便是。」
說完,從座位後面走了出來。
若是平時,大理寺的人到太子府來拘人,都要有些收斂,太子也不可能讓他們隨便把人拘走,可現在,祝成軒一個字都說不出話來。
他的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要知道,祝烽剛剛因為葉諍去世的消息在後面吐了血,貴妃護送他回宮,按照時間來算,他應該都還在路上,這個旨意,只怕是半路的時候下的。
那麼很明顯,拘鶴衣,跟葉諍的死有關。
可是,為什麼?!
他們兩個,當年在燕王府的時候關係就很好,哪怕後來通過靖難之役,祝烽登基為帝,鶴衣成為了首輔大臣,後來又被皇帝疏遠,幾起幾落,葉諍都沒有拿他當過外人。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拘他?!
祝成軒只覺得腦子裏一片混亂,眼看着鶴衣已經走到了阮恆舟的面前,他忍不住,輕聲說道「鶴衣大人……」
鶴衣抬頭看了他一眼。
平靜的說道「殿下不必擔心,大理寺只是讓微臣過去問話罷了,事情完了,微臣再來向太子殿下道賀。」
說完,轉身對着阮恆舟說道「大人,要上枷嗎?」
阮恆舟其實也有些尷尬,畢竟是在太子府,眾目睽睽之下,但聖旨在上,他也只能盡本分,於是說道「鶴衣大人也說,只是傳你到大理寺過堂問話罷了,哪裏就有上枷的道理。馬車就在外面,大人跟我們來吧。」
「好,帶路。」
說完,兩個人又對着太子和周圍的眾人點點頭,然後便走了出去。
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雖然外面風平浪靜,甚至連天氣都很好,可祝成軒卻莫名的感到了一陣寒意,從心底里升起。
山雨欲來風滿樓。
外面那看似潔白無瑕的皚皚白雪之下,還不知道,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污穢,不為人知的危險……
就在這時,一隻小手輕輕的伸過來,碰了他一下。
像是有些猶豫,有些羞怯,但最終,還是握住了他的手。
祝成軒的心一顫,轉過頭。
就對上了顧期青溫柔,卻堅定的眼神。
她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