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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
長誦一聲佛號,秦長風捏着佛珠,雙手合十走了過去,來到少女身邊,輕輕一拍,笑道「小施主,貧僧遠遊至此,疲乏不已,可否入府討一碗水喝?」
少女聞聲,連忙擦了擦眼角,雙十合適禮貌地回了一禮後,才說道「小女子本不該拒絕大師,只是……現在我自己也是有家難回了,還請大師見諒,去別家吧,只要是良善人家,自然都會答應的。」
秦長風微微一笑,道「貧僧還略通醫術,說不定能治好令堂之疾也未可知呢。」
少女聞言眼睛登時一亮,但看到對面那些依舊冷笑不已的惡奴時,眼中的光芒便又瞬間熄滅了,輕輕搖頭道「大師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家情況複雜,大師還是儘早離開吧。」
對面那被酒色掏空身子,且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的男子得意道「她說得沒錯,和尚,我勸你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免得惹禍上身!」
「惹禍上身?」
秦長風無奈哂笑,搖頭嘆道「不知者不怪,這一次貧僧就不和你們計較,不過再有下次,那可就是死罪難免了。」
他眯着眼睛說完,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早已動了殺心,只不過是再等對方繼續作死而已。
且說完,他便似絲毫不顧及僧人戒律,隔着袖袍拉住少女的手臂,就往前走去。
以那陶管家為首的一眾惡奴,自然是不允許。
但就在他們一個個神色猙獰地摩拳擦掌之時,只覺那平靜踱步而來的和尚卻像是突然變成了凶獸一般,一股恐怖戾氣衝來,幾人立時全部寒毛倒豎,駭然向兩旁退開,露出通道。
眼睜睜看着那僧人拉着少女走進去,卻連一根手指都不敢動彈,有人褲襠下甚至流出腥臭的黃色液體……
少女一邊帶路,一邊有些好奇地用餘光打量這個神秘的僧人。
秦長風仿佛沒看到,雲淡風輕地問道「小施主,不知令堂所得的是什麼病?」
少女遲疑了一下,回道「大夫說是陰鬱所致的心疾,必須至親男子的心頭血肉為藥引,方可徹底治好斷根,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心頭血肉為藥引?」
秦長風眉頭微挑,問道「你不是有個哥哥嗎?」
少女面露苦笑和無奈,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即便如此,秦長風也大致猜到了原因,之前那陶管家,曾用「不成器和廢物」這樣的詞語形容過她哥哥,所以原因也就呼之欲出了。
與此同時,少女也是心事重重,她隱隱猜到,這個和尚不一般,或許是傳說中的修行之人?
如果是這樣,娘的病或許真的有治了,只是……他為什麼要幫她?
帶着疑惑,兩人穿過重重走廊,來到一間極為偏僻且殘破的院落中,門柱上的油漆已經成片剝落,露出被白蟻啃得不成樣子的腐木。
「吱呀」一聲,推開兩扇門後,就看到對面床上,一名中年女子靜臥其上。
似乎察覺到有人進來,她吃力的撐起上身,抬起頭,臉色蒼白無比,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即便這樣,依舊有着一絲如病西施般的嫵媚,可見容貌的確不俗。
秦長風並不關心這些,他不覺長呼了口氣,神色有些複雜。
「咳咳,青兒,這位師父是……」床上女子一邊咳嗽,一邊朝少女露出疑問。
秦長風不等少女回答,直接走上前,將左手掛着的金剛菩提念珠遞了過去,道「施主可認識此物?」
「這是……」
「是你!」
床上中年美婦先是錯愕,旋即憔悴的雙眼內突然精光大閃,顫抖地伸出手似想要撫摸他的臉龐,可伸到一半,她卻又突然停下來,面色再次變得慘白,甚至比之前更無血色,叫道「你走,你快走,我不認識,什麼都不認識……」
「娘,你怎麼了。」少女連忙上前抱住激動的母親,並努力安撫她。
可後者卻似並不領情,神色中甚至透出一絲驚惶和哀求的說道「你快走吧,如果被他們知道了,你……你可就要害慘我們了,我們會被趕出去的,就再也沒有活路了,你不該來的,不該來啊!」
「原來如此嗎?」
秦長風心中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