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監門聽得杜威之語,心頭一急,連忙問道:「杜寨主,怎麼就算是栽了?到底怎麼回事?」
杜威顯然也知道瞞不住,開口說道:「也是某實在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出門竟然碰上了楊二瘦的徒弟,武藝實在不凡,勝之不得,如此便是栽了。。。」
王監門聞言,往大門走了幾步,心急如焚,開口又道:「其他人呢?」
「興許明日裏就回來了,就是不知還能回來多少,此番某雖然盡力維護着名聲,但並不曾當着眾人失了臉面。」杜威臉上皆是慚愧。
王監門聞言又是急問:「馬呢?咱家花了那麼大的價錢,花了那麼多的人情,才有這百十匹好馬,你莫不是都給咱家弄丟了?」
杜威見得這王監門臉上依然有怒意,連忙說道:「王監門放心,放心放心,興許丟了個十幾匹,其他的應該都會回來的。」
王監門哪裏還能心平氣和,氣得伸手去捋了一下自己頜下的鬍鬚,卻是不想直接把鬍鬚都薅了下來,顯然這太監的鬍鬚也是假的,便看王監門把手中的鬍鬚一扔,怒道:「豈有此理,杜威,咱家要你何用?吳王殿下花了這麼多錢在你身上,如今不過兩月時間,都給你打水漂了,看你如何給殿下交代。」
這王監門就是吳王夏翰身邊的太監王恩,監門是官職,夏翰多稱呼其為「大伴」。自從那一夜王維身死,夏翰坐立不安如熱鍋上的螞蟻。王恩思前想後出得這招攬江湖人的計策,指望能有一批心腹,將來有個萬一也能派上用場。王恩也親自帶着夏翰給的重金從蘇州沿着運河往北,從淮水到得壽州,尋到了八公山神仙寨的寨主,兩人一拍即合。
那些馬,價格雖然不菲。但是買這些馬走的門路才是真正的重金,花的心思也就不說了,也還有那每人一百兩白銀的安家費用。而今王恩眼前哪裏還有馬,杜威栽了跟頭,損了名頭,那些拿錢來聚義的人,本就是江湖草莽漢,豈能指望這些人還講那些什麼道義?
王恩心中如此去想,越想越是氣憤,見得杜威只是尷尬着臉不言不語,更是指着鼻頭去罵:「杜威,你可知這後果?教你人頭落地,滿門抄斬。。。」
杜威聞言大驚,連忙拱手一拜,口中急道:「王監門放心,我那些兄弟必然都會回來的,此番我也並未真正丟了名頭,他們都會回來的。」
王恩聞言,大袖一揮,口中冷笑一語:「哼哼。。。最好如此!」
說完王恩已然離去,只留杜威快步往寨門而去,站在寨門之上望眼欲穿,焦急非常,更是踱步不止,只求那些兄弟們都能回來,更要把那些馬都帶回來。
站在寨門之上的杜威,到得夜晚都沒有下去,待得第二日上午,終於看到有人氣喘吁吁從山道而回,已然氣不打一處來。
此時的周鏢頭,也帶着十幾個鏢局裏的趟子手正在奮力打馬出那壽州城。
再北上,周鏢頭已然不在,唯有一個副鏢頭帶着十幾個趟子手繼續往北。
副鏢頭年輕許多,只有二十出頭,一直恭恭敬敬跟在徐傑身後,口中還道:「徐大俠,要不上車坐一會兒?這驢子腳力極好的,多坐個人不在話下。」
徐傑卻是笑着擺擺手道:「不坐了,明年回程的時候若是趕巧,你們裝上車廂,那時候再坐。」
副鏢頭聞言又道:「徐大俠,前方過亳州蒙城,要不進城買個車架?」
徐傑看着這年輕副鏢頭如此恭敬模樣,心中便是也知道了這江湖當真是個實力說話的地方。只是徐傑並不享受這般的恭恭敬敬,反而更喜歡頭幾天那種隨意輕鬆的氛圍,只是徐傑再怎麼讓這些趟子手不必客氣,也回不到之前的氛圍了。
「罷了吧,用腳走路也別有一番樂趣,累不到我。」徐傑答道。身邊連馬都沒有留一匹,便是徐傑想着家中的那些長輩比自己更期待,徐傑此時要馬也沒有什麼意義,何況到了京城,幾個少年騎着幾匹軍中好馬招搖過市,怕也不是什麼好事。
這副鏢頭聞言也不在多說,卻又奔到頭前去取清水送了過來。
過得幾日,青山縣徐家鎮裏,徐仲拄着拐站在富水河邊,滿心歡喜。
身旁一眾漢子也是翹首以盼,大江郡那邊傳了消息來,說是徐傑派了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