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灃最先冷靜下來。因為他知曉肖瓊對宮爺的心意,對她的行為失望至極,早在她上次精心策劃幫爺擋子彈的時候他就警告過她,不要再執迷不悟。
看來,她是將他的話當耳旁風了。
先是算計爺,再是趁爺不在針對宮小白,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霸氣從容的肖瓊嗎?
「你到底知不知道,地下冰窖是審問犯人的地方!」秦灃憋不住心裏的怒氣,吼了出來,他搖搖頭,「我真是傻了,你身為教官,怎麼可能不知道。」
地下冰窖平時從不開放,只有幾位主教官有鑰匙。對於嘴硬的重要犯人,不能對其用酷刑,就會關進冰窖里。
身體健壯的男人進去了都堅持不了兩個小時。
她居然關了宮小白五個小時!
秦灃不敢想像她目前的狀況,那丫頭怕冷,冬天出門都裹得像個熊一樣,只露出兩隻眼睛。讓她穿着作訓服在零下十多度將近二十度的冰窖里待五個小時。
肖瓊咬着下唇,面對着眾人懷疑、震驚、不解、鄙夷種種種種複雜的目光。
她生出了後悔之意。
把宮小白關進冰窖是想讓她嘗試一下她曾經嘗過的滋味,後來她認真訓練起來就忘了這回事,可是現在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如果宮小白真出了什麼事,她願意接受同等的懲罰,自請在冰窖里待五個小時。
——
宮邪一路從食堂衝到地下冰窖的位置,走下長長的通道,一陣涼氣穿透鐵皮的縫隙傳出來。
他跑得太快,喉嚨里灌進了冷風,猛地吸進去一口寒氣,他嗆得咳嗽了幾聲。
手顫抖着打開了地下冰窖的門鎖。
一股更為猛烈的寒氣撲面而來,仿佛夾帶着冰渣子,刺在他臉上。
宮邪幾個大跨步走到宮小白身邊,蹲下,一手從她脖頸下穿過,一手托住她的膝彎,將她打橫抱在懷裏。
她渾身僵硬如地上堆砌的冰塊,眉毛、眼睫毛、嘴唇上都結了冰。
這才過去多久,怎麼又看到這樣一個奄奄一息的她,宮邪心疼得無法形容。
他抱着她飛奔回住所,解了鎖,一腳踹開門,抱她進浴室,花灑的開關擰到了最底端,溫熱的水從頭頂傾灑下來。
宮邪單手脫去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扔在一邊,讓熱水澆在她光裸的肌膚上,將她凍結的僵硬一寸寸解開。
他自己也脫了衣服,讓她貼在他溫暖的胸膛上,他掬起一捧捧熱水澆在她臉上。
縱然眼前的景象無比旖旎,卻因男人臉上過分擔憂的表情讓這種曖昧的氣息蕩然無存。
宮小白被水嗆了一下,醒了過來。
「你怎麼回來了?」她眨了眨眼睛,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她知道他今天會回來,但是,他居然回來得這樣早。
宮邪將水花調小了一點,看着她說,「我才走一天半你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你是在故意惹我擔心吧。」
送她來特訓營之前,他就設想過她會受傷的情況,卻沒想到受傷的次數這麼頻繁,從她進入特訓營開始,大大小小的傷不斷。
他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該把她送回帝京。
手臂攀上他的肩膀,宮小白說,「我哪能故意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手指摸到裸露的皮膚,宮小白才反應過來眼下是什麼狀況。
兩人居然裸裎相對,一點點遮擋的東西都沒有,青天白日的,他的皮膚有些晃眼,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洗了,我們出去吧。」
宮邪穿上浴袍,扯了條浴巾裹住她,抱着她出了浴室,放在床上。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現在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第428章是不是該把她送回帝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