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礫是上官婧的表哥。
他是私生子,母親去世了後,十幾歲才被接回白家,家裏人都對這個突兀出現的成員表示不歡迎。
尤其是同輩的幾個孩子,沒少明里暗裏羞辱他,久而久之,他就學會了用虛偽的面具待人。
上官婧上初中的時候,父母有事出國,在白家住過一段時間。
她比白礫小五個月,是他的表妹。
因為上官家地位顯赫,小小年紀的堂兄妹們都知道巴結上官婧,拿各種好東西討好這位上官家唯一的小公主。
上官婧卻只愛跟她年紀最相近的白礫玩耍。
她在白家住了大半年,跟白礫的關係最要好,後來她回家了,一直跟白礫保持往來。
當年他執意要進娛樂圈,也是上官婧第一次站出來支持他,給了他許多幫助。
白礫對這個表妹很是喜愛。
她要嫁給霍錆,他原本也是不同意的,可是當全家人都站出來反對,她哭着鬧着絕食時,他便心軟站在了她那邊。
他想護着這個妹妹無憂無慮,誰曾想,她
事後,警方那邊的說法是意外,肇事逃逸,找不到肇事者下落。所有人被上官婧去世的消息擊垮,無暇想其他,只有他覺得事情蹊蹺,派人暗中調查。
以宮邪的身份能力,他下了死命令封鎖消息,一般人想查都查不到。所以他費了一年多才查到點消息。
越是這樣隱瞞,他越是覺得宮邪可疑。
順着宮邪這條線往下查,果然查到了蛛絲馬跡。
想到此事,白礫的手收緊了幾分,掌心是宮小白白嫩嫩的肌膚,她身上的香氣似有若無地縈繞在鼻端。
宮小白握住他手腕,他身上都是汗水,像經歷過一場馬拉松。她不舒服地咳嗽了一聲,讓他鬆開。
其實她可以像剛才那樣,一腳踹翻在地。她沒有那麼做。
她一直不知道,原來白礫是上官婧的表哥。
白礫鬆開了手,如溺水般喘口氣,嗓子啞得說不出話了,聲音低低地,像是遙遠的地方傳來,「你走吧。」
嘴裏喊着狠話,心裏卻有一隻手緊緊攥着,無時無刻地提醒他,要報復也不該報復到她身上。
幫霍玫瑰的那次,他就已經後悔了。
白礫不堪重負般後退了好幾步,癱坐在沙發上,身子後仰,手肘搭在扶手上,重複了一遍,「你走吧。」
宮小白看着他,想起他說的那些話。
上官婧出車禍背後的事,她是第一次聽說,也是才知道她被事故波及。
她自責,也難過,但她不會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知道你不喜歡聽,我還是要說,上官婧出事我很抱歉,這件事是意外,我那晚也死過一回,你真正該恨的人,應該是那群幕後動手的人。」
宮小白一步步後退,站在門邊。
手握在金屬門把上,她望着白礫黑漆漆的眼睛。
他動了動顏色淺淡的唇,沒有說話。
宮小白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問他,想了一會兒,她淡聲道,「你想報復我和宮邪,為什麼要叫我過來,說這些給我聽。」
心裏有了猜測。在她來之前,他就打算放棄報仇了吧。心裏憋着一股氣,不甘心,想要有人陪他自責難過,才選擇把這件事告訴她。
幼稚又執拗的心理。
宮小白相信自己看人不會錯。
白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甚至連看都不看他,心想:她怎麼還不走。
他煩躁地擼了一把汗濕的頭髮,彎身從茶几下的小抽屜里拿出盒煙,抽出一根,點燃了,性感地銜在嘴角。
不過片刻,他就從那個陰鬱少年變成了個小痞子。
藝人要顧着公眾形象,不會在公開場合抽煙。宮小白沒見過他抽煙,以為他不會。
「感冒就別抽了吧。」他不回答,宮小白懶得多問,叮囑了一句便打算離開。
按下門把,轉了小半圈,拉開了門。
身材頎長的男人站在門外,手抬起,是一個準備敲門的姿勢。
宮小白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出現在門外的男人,眼睛圓睜,驚訝得半晌說不出話,直到外面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