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比苦,林肯和甘迺迪最苦,一個馬房巡邏,一個客房過道巡邏,一宿都不會停歇,傀儡沒人權。
可即便是這樣,夜裏還是出事了。
一名醉醺醺的男人搖搖晃晃的上了樓,手裏還拎着房門鑰匙,與甘迺迪擦肩而過的時候,這人腳下一軟,身子趔趄,探手一把撐在甘迺迪身上。
這裏有個細節,那就是面對這種情況,甘迺迪並沒有像普通人下意識的反手去托這人。
下一刻,這房客袖子裏垂落魔杖,一指甘迺迪,低聲道:「阿瓦達索命!」
這伎倆顯然用了不止一次了,玩的很溜,之前拿着房門鑰匙撐在甘迺迪身上的手已經改為攥住其衣服,顯然是為了防止其死後猛的摔倒而發出大的動靜,甚至,他還是個左撇子,右手拿鑰匙,也是為了讓目標放鬆警惕。
可惜今次,這一切都猶如給瞎子跳鋼管舞,白秀一場。
這人顯然沒能料到甘迺迪就是個活死人,根本沒有靈魂的。等他意識到情況不對,已經晚了,就見一個飯缽大的拳頭迎面砸來,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幾乎是同一時刻,樓梯口那邊又衝上來一人,見到同伴被砸暈軟到,立刻向甘迺迪釋放索命咒。
毫無疑問,這是個錯誤的選擇,甘迺迪則一邊奔衝過去,一邊抬臂射出一枚袖箭。
袖箭和索命咒幾乎是同時命中彼此,甘迺迪絲毫無礙,繼續衝鋒,沉重的腳步砸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戰鼓般的咚咚聲響。
中箭的巫師則一個踉蹌,隨後就發動了幻影移形,他發現那袖箭不但破除了他的鐵甲咒,還抑制了施法。
可這時已經來不及拔除,他還是成功的完成了幻影移形。
在那個瞬間,他的身體化作無數扭曲的線,向着一個核心點收縮消失。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甘迺迪的大手一把插入虛無,將這巫師從躍遷狀態薅了出來,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將之直接砸暈。
過道上發生這一系列事件的時候,弗蘭的房間中也出了事,一名巫師使用幻影移形,直接出現在房間裏。
可他一出現,便落入陷阱,仿佛一隻落入蛛網的昆蟲般,被無形的魔力絲網牢牢粘住,動彈不得。
「粉身碎骨!」窗戶外面還懸浮着一名巫師,見同伴落入陷阱,對着玻璃窗使用粉碎咒,試圖闖進去營救。
然而窗子上施有鏡反咒,能夠反射魔法。巫師自己中招,雖不致命,卻也是極不好受,當場就噴了口血,這人素養還行,強忍痛楚,施展幻影移形逃逸了。
眾人被甘迺迪搞出的動靜吵醒,瑪麗婭從凱恩的房間出來,對臉色陰鬱的弗蘭施禮道:「我主說,這些人先就拴在馬廄里吃些苦頭,到了莊園再審,先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人們覺得可行,紛紛回房就寢,臨進屋時,弗蘭瞅了護衛之一嘴角掛着的口涎白痕一眼,沒多說什麼。
這是號稱守前夜的,房間就在弗蘭房間的旁邊,說是有異常就能聽到,結果白天趕路太辛苦,靠着門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翌日一早,當地的治安官就到了,看似恭謹、實則有些強硬的希望接管三名襲擊者。
這時候,凱恩的威靈伯勒男爵頭銜就派上了用場,尤其還跟着位不算特別博學、但唬這個時代小地方的人毫無難度的冒牌律師理查德。
不遇事不知權柄之貴。這次事件讓弗蘭深覺邀請威靈伯勒同行,是個明智的選擇。同時也對即將到手的侯爵之位多了幾分熱切之心。
那三名偷襲的巫師,在馬廄里被凍了半宿,看那樣子已經不成了,隨時都有可能死。
凱恩沖瑪麗婭微微點頭。
瑪麗婭從挎着的皮包中利落的翻出醫療用具,過去給三人一人來了一針,也沒消毒什麼的,就那麼一個挨一個的完成了注射。
雖然早在15世紀,意大利人卡內蒂爾就提出了注射器原理,但直到1853年,也就是今年上半年,法國人普拉瓦茲才發明了活塞式皮下注射器,是白銀製成的,容量僅一毫升。
瑪麗婭現在用的就是這種。
凱恩給弗蘭他們解釋:「這是美洲土著巫師萃取的一種植物精華,能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