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巴赫的軍情衍變報告、對凱恩而言並不是什麼驚艷故事,而是一出情理之中的人禍悲歌。
首先就是抽兵換將。
總督穆勒在大災禍之前就抽調了一次兵。
原因是雙山堡那邊局勢緊張。
雙山堡是魏瑪人佔據夏洛萊以後修築的一座城市。
最早是軍堡來着。
當時火藥武器方興未艾,對上輕重騎結合,且有硬弩的草原民族,並沒有什麼優勢。
要知道,這些草原民族,可是征服了安科威亞人後待了近百年,才被當年的同族驅趕離開的。
當然嚴格的說,也算不上同族,遊牧民族以部落的模式生存,有大戰就聯合多個部族。
而最終跟古安科威亞人融合的,是征服者群體中的一個大部族和數個小部族。
他們將不肯改變,也不肯上進,只會躺在祖宗功勞簿上的那伙人趕回了草原,讓其自生自滅。
但論及細節,就沒這麼好聽了。任何一個群體都是有上進者、有志之士的,差別只在於不同時期的多與寡。
因此,被趕回草原的這些遊牧民的後者,固然因為疏於武備,缺了血性而被教做人,卻也有涅槃重生的。冶金、制器等,也因此在草原安家落戶。
待到魏瑪干翻新安科威亞人,拿下夏洛萊時,草原上已然有了一個介於汗國和王國之間的大幫。
可以說,若是魏瑪再晚個十年二十年,那麼在攻伐夏洛萊時,就會遇到這個名叫貝康的草原國度的鐵騎大軍。
結果卻是一步先,步步先。
魏瑪在三十公里寬的兩山脈之中央,建立了雙山堡,又在兩山脈盡頭的山上分別建立了白山和青山堡,三處堡壘守望相助,攔住貝康鐵騎。
也曾一度打的很艱苦,但勃蘭登堡發力後,新一代的火炮誕生了。貝康鐵騎開始哭泣。
並在百多年前的一場載入史冊的大戰中,被誘敵深入,徹底打斷了腿。
當時魏瑪佯做不敵,雙山堡被貝康拿下。貝康指揮官覺得這是個一舉攻入敵腹地的好機會。便以弩騎兵封困青山堡、白山堡,然後大軍長驅直入。
結果等貝康鐵騎深入內陸,魏瑪人從地下湧出,先重新奪取雙山堡,然後新式火槍火炮,為青山、白山解圍。
口袋一封,在夏洛萊丘陵區絞殺貝康鐵騎,十五萬貝康鐵騎,最終逃脫者寥寥無幾。
轉年魏瑪王國以馬槍手、馬拉車組成機動軍團,直攻貝康王城鐵都,用火炮攻破後很扯淡的城防後,滿城盡屠,一舉覆滅了貝康。
這兩刀當真是將遊牧民族剁怕了,從那之後直到現代,都沒有任何一部遊牧民族敢於打草谷。
但這幾年,卻是有了異常情況。
凱恩聽了巴赫的一些相關描述後,便有了推測,認為多半是神靈回歸的鍋。
因為時間點,跟魏瑪人作死,打開了界域通道,使得虛靈等異界生物能夠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是能對上的。
好戰必亡,忘戰必危。
魏瑪人在夏洛萊地區的近年表現就算後者,若非有着犀利的火器,而遊牧部落自從龐貝毀滅後,科技不但沒有進步,反而出現了倒退,那麼當遊牧部落的新一輪試探發生時,就絕不僅僅是丟臉那麼簡單了。
險些被一波試探攻擊直推的事實,讓總督穆勒看清了享受了太久承平歲月的軍隊,表現可以有多爛。
這成為調動雪脊關守軍的主要原因。蓋因這裏的守軍,基本都有過跟亞坤共和國撕逼的經驗,調到雪脊山,平時的主要任務,也是在下游渡口到雪脊山這近三百公里的長路上巡邏,從而打擊這個地區的匪患。
不僅如此,穆勒還大膽的從魏瑪傳統地區,包括勃蘭登堡,僱傭了一批退伍軍人,去守衛雙山堡。
這個策略起初是成功的,很受那些除了打仗,沒其他本事,又不想當泥腿子又或血汗工廠大牲口的復員軍人歡迎。
但再後來的本地徵召就是敗筆,兵源素質低下,惡習多,訓練時間又不夠,雪脊關士兵就是典型的例子。
當然,這也跟大局不斷惡化,駐軍也從發不出餉到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