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飛逝,不斷交接,將整片樹林切割出一片空地。手機端
執劍相鬥者之一正是常侍元慶左右的黃衣僕人,此刻一改懶散模樣,目光如電,眨眼間和敵人交手了數十招。
突然間,二人身形交錯,齊齊停下仰頭望天,只見青天白日之下,無數銀芒突然出現,光澤幽冷深邃。
雖然只是一轉眼功夫這景消失不見,但卻在方圓數百里內掀起一陣騷動,看似空曠的幽谷深澗傳出無數蛇蟲猛獸的嘶吼聲。
黃衣僕人正分神,那與他交手之人也望着天怔住了,但白日星現的景消失後,他卻黃衣僕人更快回過神來,腳尖一點地面,迅速拉遠了距離。
待黃衣僕人反應過來要去追,那人已走得不見蹤影。
…………
「白日星現?」
蕭退之仰着脖子,手指不斷掐算。
作為元沛的謀士,他不光會望氣,自然也會一些術數,此法並非道門之的卜筮之法,而是用龍氣驅使。
憑此法,雖然不能了斷未來過去,但也能在一定程度趨吉避凶。
只是當他望着星辰演算時,不由得被那深邃神秘的幽光把心神給吸引過去,只是一瞬間,覺得自己仿若脫離了點來到九天之遨遊,飄然間,有種立地成仙的錯覺。
正這時,眼星辰忽然消失!
他只覺一雙無形大手分別握住他的意識和肉身,用力一撕!
「哇!」
馬車旁,蕭退之猛地一口鮮血吐向元沛,隨即睜着雙眼軟倒下去。
猩紅的鮮血將要濺到元沛的臉時,一道雄渾敦厚的玄黃龍氣自主護體,將鮮血擋開。
「蕭先生!」一邊的護衛慌忙來扶他,元沛卻先一步扶住蕭退之的身子,兩指搭在他頸,隨後搖了搖頭。
「竟然……這麼死了?」皺眉自語,元沛頓了頓,讓護衛去安葬了蕭退之。
而後,便坐在馬車等待那黃衣僕人歸來,面色凝重。
身為王族,他幼時讀過的藏書之並未見到過「白日星現」的異象,但自古至今,只要與星辰有關的異象,無不與人間動盪有關。
傳說當年元帝誕生那夜,便有烏雲將四方星辰全部遮掩住,唯獨露出一顆帝星。
聯想到幾年前熒惑星現,東荒道門潛入西岐奪得潛龍之事,元沛不由心略沉。
本來並未將道門放在眼,但這異象頻出,卻由不得他不心生警惕。
這時候,馬車外傳來幾聲輕呼,而後,一人來到馬車邊掀簾而入,正是那黃衣僕人。
「快走!」
坐到車轅前,他沉喝一聲,便要揚鞭策馬。
「這麼急做什麼?」元沛按住他的手,皺眉道:「引你出去的那人怎樣了?可曾發現些什麼?」
「他本無心戀戰,只是想纏住我而已,白日星現之時便被他尋機逃了,我沒能套出話來。」黃衣僕人搖頭說道,「但此地有凶兆現世,我們逗留下去恐怕會耽擱進京的時機。」
「這倒不必太擔心。這夥人將你引走,卻又沒對我下手,他們跟了這麼許久,難道是來做無用功的麼?」」元沛道:「既然他們的目標不是我,我自然也不用擔心什麼,眼下便叫人好生查一查,他們到底是為何而來的。」
片刻後。
「近衛死了三個,外侍武功低劣的,差不多死了十多個,隊伍約莫折損了近三成人數。」
馬車的屍堆邊,侍衛向黃衣僕人報告了清點的結果,遲疑道:「但咱們護送的東西……值錢的卻沒丟半點。」
「他們當然不是為求財而來。」黃衣僕人淡淡道:「這些貢的寶物,隨意拿出一件來,都能尋索出來歷,縱使被劫也不敢用。」
「不是為財,那是為人而來的。」元沛掃了一眼身周,「常安人在何處?」
「稟王,此前他追着那伙人走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也死了?」
元沛略微皺了皺眉頭,死了一個蕭退之,他本還想着用立場阿來替代,眼下卻是連損兩個人次。
忽的他心一動。
莫非那伙人的目標是李長安?
「此前他是往哪走了?」元沛忽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