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
眾流民聞言喜極而泣,叩首不止,那老者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愧疚。
「好!」陳山君喊了一聲,取下一隻青銅鐧,語氣一變,冷冷道:「現在便該計較爾等冒犯之罪了,誰是首領?」
眾人被他動作一下,沒人敢說話,但目光都不由自主瞧向那之前說話的老者。
陳山君一眼掃過,頓時瞭然,二話不說便隔空揮出一鐧,他這一動渾身便爆發出一陣可怖的殺氣,空氣發出一聲爆響,那老者應聲而倒,臉朝地下,鮮血漸漸蔓延。
山谷中鴉雀無聲,眾流民瑟瑟發抖,陳山君收了青銅鐧,道:「收了此人屍體,還不快退下?」
眾流民仿佛此刻才想起他們包圍着的是姒家的馬車,雖然寨主被殺,許多人悲憤不已,但有幾個人站出來抬走寨主屍體後,便都退出了峽谷。
李長安身邊,樊虎冷笑道:「這群流民真是不知死活,連姒家的主意都敢打,也是南寧王仁心,不然殺光都不為過。」
萬浩笑道:「他們也算佔便宜了,那老頭的命往多了算就能值個幾十斤糧食,南寧王下令要送他們錢糧,絕不會少了去,不過就要看他們能不能拿穩了。」
有武者道:「也虧他們豬油蒙了心,敢動南寧王的馬車,也讓咱們算是立了小功。」
萬浩嘆了口氣,似是不滿意道:「也聊勝於無了。」
李長安看了看地上血跡,又看了看始終沒有動靜的馬車,若有所思。
…………
到黃昏時分,馬車過了勺關,在關城中停下。
眾人終於能享受客棧中的熱水棉被還有好酒好菜,不用在野外紮營露宿,原本有人按捺不住想去勾欄里吃花酒,但卻被樊虎制止,以防給南寧王留下了壞印象。
時至深夜,李長安確定旁邊房間內眾人已入睡,便收拾了東西,放輕手腳,欲要離開。
經過韋風門前時,李長安略微猶豫,還是輕輕敲了他窗戶,屋內韋風並未睡熟,輕呼道:「什麼人?」
「是我。」李長安道。
韋風輕輕打開門,見到李長安,面色疑惑,「長安前輩?」其實他年紀比李長安大,但江湖上有些人稱呼前輩以實力而論。
李長安只道:「我要走了,你若要走,便也趁此時。」
他沒多解釋,說完這句話後,轉身就離開。
韋風怔了怔,心中猶豫不定,他原本看李長安穩重冷靜,準備跟他一起走,但想到白日裏那群流民,又覺得護送南寧王並沒什麼危險。
過了勺關,離昆南城就只剩兩百里,有人要動手也早就動了,何必等到此時?
又想到自己妻子的重病和那二百兩銀子,韋風咬了咬牙,合門回房便睡了,並未跟上李長安。
此時,李長安便已出了客棧後門。
客棧後門外是一條小巷,月光幽冷,兩邊黑瓦白牆夾道,只有六尺寬的距離。
李長安在巷眾走出五步,便見到前方巷口站着兩個人,頓時心中一凜,頓住腳步。
只見站在側後方的是陳山君,而他前方那個青年人,穿着極具質感的長袍,在月光下映出如水的光澤,五官俊美非常,帶有三分陰柔,卻不顯女氣,站在那兒,便散發出一種久居高位的威嚴。
他狹長的眸子凝視着李長安,淡淡開口,一說話,李長安頓時便知曉了他的身份。
「孤很好奇,你為何在此時離開?是誰派你來的?」
李長安靠着牆,手已扶上刀柄:「不知你誤會了什麼,原本我只是因為沒有名籍於是想跟你的馬車進入昆南城,不過現在我想離開了。」
似乎是因為聽到李長安沒有敬稱,陳山君冷哼一聲:「放肆!」
姒景陳卻眼中閃過一抹訝色,「孤原以為你是大哥或者二哥派來的,現在看來卻不是,因為若是他們派出的人,便不敢對孤直呼『你』這個字。」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哪能摻和貴家之事。」李長安搖頭笑了笑,刀柄卻暗暗握得更緊,道:「既然你也說我不是誰派來的,就請讓開兩步,讓我過去。」
姒景陳搖頭,「不行,孤還不能相信你。」
「為什麼?」李長安皺起眉頭。
「畢
第六十一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