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有這份賊心,姐早上就該把你那不爭氣的小傢伙一刀切了!」
楚天舒踩了剎車,將車靠邊停穩,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岳歡顏問:「楚天舒,你幹嗎?」
楚天舒對岳歡顏擺擺手,一本正經兒地說:「珍愛生命,遠離妖女。」
岳歡顏氣得大喊:「楚天舒,你給姐滾回來。」
楚天舒頭也沒回,走到路邊,打開凌雲志的車門,發動車,一溜煙地跑了。
岳歡顏啞然失笑。
原來又到了「久久緣」的門口,楚天舒去開他自己的車了。
岳歡顏轉到了駕駛室,驅動途觀車,催動油門,加速追了上去。
進了經貿政法大學的停車場,楚天舒笑眯眯地站在樹蔭底下,指揮着岳歡顏將途觀車停在了凌雲志的旁邊。
上午授課的是一位老教授,剛開講沒多久,課堂上就不斷有手機鈴聲響起,老教授不得不幾次停下來以示不滿。
課程講到一半左右,鈴聲倒是沒有了,但還是有一個學員不自覺,趴在桌子上小聲接聽手機。
聲音壓得很低,但在寂靜的課堂上聽起來還是特別的刺耳。
老教授再次停了下來,低着頭不耐煩地翻着教案,其他的學員紛紛側目。
大家對這種違反課堂紀律的行為很是反感,但看了看接電話的學員,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儘管如此,這位學員依然固我,並沒有結束通話的意思。
岳歡顏忍不住了,她站了起來,指着那位接聽電話的學員,嘲諷道:「藍主任,你們紀委辦案能不能別在課堂上辦?」
藍主任並沒有理會岳歡顏的指責,陪着笑臉接完了電話,才抬頭換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回頭對岳歡顏說:「岳處長,何書記有指示,我不敢不接,耽誤了工作,我也擔待不起啊。」
岳歡顏聽得出來藍主任是在拿領導來壓人,但她不着急不上火,笑呵呵地說:「藍主任,既然紀委工作這麼忙,那明天我替你去跟何書記說說,這個班你就別上了,行不?」
其他的學員發出了竊竊的笑聲,但也不敢太放肆。
早些年,紀委的幹部不太吃香,近年來,中央逐漸加大了反腐的力度,紀委幹部的地位得到了明顯的提高。這年頭,誰的屁股都不好打包票說有多乾淨,紀委的幹部還是儘量不得罪為好。
而面前的這個藍主任,以前是岳歡顏父親的手下,一直得不到重用,對岳歡顏的父親恨得咬牙切齒。
岳歡顏父親退下來之後,這傢伙賣身投靠了省紀委書記何天影,仗着有他的撐腰,借反腐為名充當何天影整人的馬前卒,不少深受其害的官員背地裏都稱他為「政治打手」,大有聞之色變的態勢。
在這個班上三十個人當中,恐怕也只有岳歡顏這個妖女敢跟他叫板。
藍主任也知道岳歡顏是個不信邪的主兒,她可是說得出來就幹得出來的。
但這些學員都是省市直屬機關的處以上幹部,當着這麼些官員的面,又想着被她父親壓制了多年,藍光耀自是不甘示弱,也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兩聲,說:「岳處長,你以為何書記是商務廳的胡廳長啊,你想怎麼的就能怎麼的?」
眼見着兩位學員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還指名道姓地涉及到了省里的領導,不願招惹是非的老教授搖搖頭,跟前排的班長低聲說了句:「課間休息吧。」夾起教案就出去了。
其他的學員面面相覷,既沒人勸阻,也沒人摻和,三三兩兩,或坐或站,冷眼旁觀看熱鬧。
一個是東南官場出了名的妖女,一個是紀委監察廳出了名的打手,誰都不是好惹的,誰也不願意惹火燒身,還是閃在一邊看笑話比較安全。
坐在岳歡顏身旁的楚天舒這才看清楚,這位藍主任薄嘴唇,一對往外凸的眼睛隱藏在鏡片後面,說話聲音冷冽,語氣刻薄,一看就是那種陰險狠辣的角色。
岳歡顏說:「藍主任,我知道,紀委的幹部惹不起啊,我也只是求求你,別影響了大家聽課。」
藍主任當然聽得出來岳歡顏話里的挖苦和嘲諷,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奚落,他有點惱羞成怒了,他鄙夷地瞟了楚天舒一眼,陰陽怪氣地說:「岳處長,恐怕不是我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