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大木得意地說:「如果維持現狀,錢文忠再怎麼鬧也鬧不出南嶺縣去,我們把孩子的屍體一搶,這個認死理的老頭還不急眼了,鬧到省里,鬧到北京,看他們怎麼收場。」
「那你又為什麼要打頭陣呢?」
「我無非是出個面,向市里表示個姿態,真正下手去搶的是杜雨菲,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她是楚天舒派來的。」
薛金龍趁機拍馬屁:「大縣長,你這一招太高了,一箭雙鵰啊。」
陶玉鳴眼珠子轉了幾圈,突然說:「不對呀,大縣長,你不是派我帶人在進出縣城的要道上圍追堵截嗎?」
「嗨,」薛金龍拍了陶玉鳴的大腿一下,說:「老陶,你怎麼也死心眼了呢?不派你派誰呀,真要是派杜雨菲,老錢他們出得去嗎?」
陶玉鳴大笑起來:「哈哈,我明白了。大縣長,我這就去準備。」
等陶玉鳴出了門,付大木問薛金龍:「金龍,省城和京城截訪的人聯繫好了沒有?」
薛金龍說:「聯繫好了,只等錢文忠他們到了就動手。」
付大木說:「跟他們交代好,下手注意分寸,別讓錢文忠開不了口。」
薛金龍說:「知道了,我再跟他們強調一下。」
「行,你忙去吧。」付大木咬牙切齒地說:「這一次,一定要讓楚天舒再也翻不過身來。」
付大木這邊在磨刀霍霍,楚天舒那頭也在見招拆招,他給杜雨菲發了一封電子郵件,詳細描述了自己的思路並要求她儘快落實,予以確認。
很快,杜雨菲回覆說,已經按照楚天舒的計劃與冷雪和藍語茶聯繫上了,一切會在下午五點之前準備就緒。
快要下班的時候,楚天舒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他驚喜地說:「什麼?馬力兄,是你帶隊過來了?」
馬力在電話中叫苦道:「老弟啊,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差事我也不想來啊,可老爺子親自點的將,我只好勉為其難了。」
「哈哈,老兄,這話好像有點不夠意思了。」楚天舒笑道:「你就不會說,老爺子不肯放你出來,是你聽說南嶺縣有任務,主動請戰的嗎?」
馬力無奈地說:「老弟,我是軍人,不是官員,這種投機取巧的話我想學也學不來啊。」
楚天舒說:「老兄,我聽出來了,你對我有意見,不太情願給我幫忙啊。」
「沒錯!」馬力直言不諱地說:「老爺子讓我給你帶句話,我們是人民子弟兵,是人民養育了我們,只能為人民服務,不能成為欺壓百姓的工具。」
「老兄,既來之則安之嘛。」楚天舒緩步走出了辦公室,四下觀望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馬力,你放心,老爺子的話我哪敢不聽?這會兒不方便,就不多說了,晚上具體怎麼行動,我讓杜雨菲和你聯絡,等任務執行完了,我請你喝酒。」
「好。」馬力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大聲地說:「我就說嘛,楚天舒這小子再混蛋,也絕不會讓我去當欺壓百姓的幫凶。哈哈。」
中午,楚天舒和付大木陪着郝建成在招待所的小包廂里用餐。
吃到中途,郝建成問:「死者家屬的工作做得怎麼樣了?」
付大木說:「白縣長還在現場,據他報告,暫時還沒有任何進展。」
郝建成放下筷子,說:「那就按原計劃準備吧。對了,和警備區的帶隊人員聯繫了沒有?」
楚天舒說:「郝局長,我已經安排公安局杜副局長下午過去接頭。」
郝建成說:「好。一定跟他們交代清楚,行動中必須保持理智和克制,絕對不能傷及無辜。」
一下午的勸說依然是白費口舌,錢家堅持要政府答應他們的三個條件:賠償一百萬,一命抵一命,不生男孩決不罷休。
晚上八點半左右,郝建成再次向伊海濤匯報,確認省衛生廳的聯合調查組明天將進駐南嶺縣之後,迅即下達了行動的指令。
灰濛濛的暮色降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