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毛豆豆光榮的從旁聽生轉正了。
拿着通知書,毛豆豆愉快的放了寒假。
就在放寒假的同一天,生產隊也愉快的通知大家,殺豬,分糧食,算工分了!
雖然明知道分不了什麼東西,毛豆豆依然被這種氛圍感染着,心裏開始有些期待起來。
生產隊裏面唯二的豬被幾個大漢五花大綁在一根長凳上,殺豬匠磨刀霍霍,四周的小朋友尖叫出聲……
當然,不是害怕,而是為了晚上能吃到豬肉而興奮。
大隊會計毛大發拿着算盤坐在一旁,擎等着殺豬匠分好豬肉,一起發放東西。
家家戶戶拿着裝東西的傢伙什排着隊,那場面,比二十一世紀的過年熱鬧多了。
毛豆豆遠遠的站在一旁,並沒有靠得太近。
一來,她對殺豬這種事情並沒有太大興趣。
作為一個醫學博士,看到血流不止的情況,第一反應就是快速止血的各種辦法,她怕自己幫倒忙。
二來,作為一個學霸,被人孤立好像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尤其是板橋溝的孩子王毛強,因為她被毛俊吊起來打了一頓,三天沒能下床,正式和她敵對上以後……
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毛豆豆覺得自己還是遠離那群熊孩子的好。
畢竟,受傷那天的事兒,她還歷歷在目呢!
那是不堪回首的一天……
霜降以後,南方的清晨就仿佛蒙着面紗的少女,有一種欲語還休的朦朧美。
夾在南山和北山的板橋溝,也不例外。
農村的孩子,沒有賴床的權利。
毛豆豆六點鐘就醒了,一早就背着自己為數不多的家當—兩隻大白鵝,去了清溪河邊。
剛過七歲生日的毛豆豆,才一米二,不到四十斤,遠遠看過去,就跟個乾材棍似的,走路只怕被風吹走。
可這姑娘卻捨不得讓大白鵝自己走。
一來,家裏除了毛豆豆和毛大柱兩個會喘氣的,也就兩隻大白鵝了。毛豆豆和毛大柱把這兩大白鵝看得比啥都重。
二來,一路上都是別人的田地。雖然沒有莊稼,可吃了人家的菜葉,村里那些潑辣貨能夠端着凳子堵在他們家門口罵上一整年。
毛豆豆用背簍把大白鵝裝着,一搖三晃的往清溪河走去。
走到半路上,就遇到村里那群熊孩子。
毛豆豆看了一眼打頭的毛強,換了一根田埂,繼續往清溪河走。
沒爹沒娘就得有眼色,該慫就得認慫!
反正,換根田埂走也多不了幾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