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這個問題,好一陣後才慢慢回答道:「想過,但是最後覺得還是在企業上搞更符合我的性子,地方上盤根錯節的關係還是太複雜了一些,你知道我是搞技術出身的,雖然後來搞管理,但是骨子裏還是脫不開那種性子,到宛州當副職還覺得能行,但如果要讓我當主要領導,我覺得只怕我這腦袋上的白頭髮起碼還要增加一倍,太勞心勞神了。」
「那您是想走尤總的路?」只有二人在,沙正陽說話也就沒有那麼多忌諱。
「你小子,有你這麼問人的麼?」鍾廣標也笑了起來,「我現在還沒想那麼多,而且也不可能和他比,他在長河石油管理局幹了多少年?我才接手幾年?」
「但長河真正發展起來也就這幾年,實質性的變化還是他和您兩個人搭檔之後。」沙正陽也不客氣,「像進軍新能源產業肯定在集團內也遭到了不少反對吧?」
「你又聽到什麼了?」鍾廣標沒好氣的道:「一個重大決定有不同意見很正常,民主和集中本身就是一對矛盾統一體,討論了,不同意見可以提出來,但是在過了會,大家意見統一了,個人再有不同意見也得要服從並堅決執行。」
沙正陽笑了笑沒說什麼。
鍾廣標對長河集團的掌控力還沒有達到尤萬剛的時候那種程度,這可能和鍾廣標不是長河石油出身加之時日尚短有很大關係。
不過在這一次新能源項目上,鍾廣標充分展示出了其決斷力,力排眾議推進了這個項目。
沙正陽覺得起碼是在主要領導心目中加了分。
在此之前,沙正陽感覺省委對鍾廣標的看法還是覺得鍾廣標偏軟了一點,決斷魄力略微遜色,這一次算是扳了回來。
在進軍新能源產業上,省委內部其實也有不同看法。
李銘支持,程頌雖然認可新能源產業前景廣闊,但是他認為目前長河集團的主要任務還是要全力以赴抓好中亞戰略,切實落實好中央提出的進一步鞏固我國在中亞地區能源領域的份額,確保我國能源有一個較為穩固的保障基地,而不應當分心去做其他。
不過最終省委還是同意了長河集團進入新能源領域,當然作為交換,可能長河集團會將建設和房地產這一塊交出來,不再隸屬於長河集團。
所以沙正陽也提醒過鍾廣標,新能源產業發展過程中難免也會遇到低潮期,要有這份思想準備。
不過想一想前世中光伏產業遭遇寒冬時已經是2008年次貸危機之後的事情了,估計鍾廣標再怎麼那個時候都不可能還繼續在長河集團董事長位置上坐着,所以沙正陽也只是提醒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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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卿箬笠的電話時,沙正陽心中忍不住噗通一跳。
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已經是暑假了,學校放假了,對方來漢都了。
這一兩個月里他又去了巫陵那邊兩趟,但是去來峰只有一次,再度見面,仍然是那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期間,貝婧蕾的電話不斷,也讓沙正陽也是煩擾不堪。
從趙羽洋和蔣冰雁之間的選擇,驟然變成了貝婧蕾和卿箬笠之間的對決,沙正陽覺得自己在感情上的優柔寡斷暴露無遺,這簡直有損於重生者的形象。
但無論也得要去面對,起碼從貝一河和費璐兩口子那邊毫無反應沙正陽就琢磨估計貝婧蕾也沒敢把她自己的一廂情願告訴她的父母,否則估計貝一河和費璐兩口子早就殺到自己這裏來了,要討個說法了。
見到卿箬笠時,雖然心裏有一些準備,但是看到對方那一身清麗雅致的裝束,沙正陽覺得自己的心臟又重重的擂響了幾下。
淡綠色的連衣裙把略顯瘦削頎長的身材勾勒得飄然欲仙,白色的涼皮鞋和隨手提着的小包,那份人淡如菊的感覺又在沙正陽腦海中縈繞。
「什麼時候來的?」
「前天來的,在我同學那裏玩了兩天,就看你有沒有空,我準備明天就回宛州了。」卿箬笠笑起來的時候左邊酒窩更明顯,右邊酒窩明顯要淺一些,但這種不對稱看起來更協調。
沙正陽這才想起卿箬笠是在來峰支教,家還在宛州,這個暑期還得要回宛州老家去。
「那就在漢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