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陳苗羽，李佳山，郭振海，背着的梯子，頓時就明白過來，原來9大隊要啟動戰機。
可是都要下雨了，啟動什麼戰機？」
「所有人員不要慌亂，有序移動，進入之前就標註的各自機庫。」
杜劍南扯着嗓子大吼。
「發動！」
「發動！」
「嗡——」
一架架p-36，sb-2，飛快的發動起來。
「我先移動，順時針30度！」
「老梁，你先直行150米，然後轉向，不然後面都壓住了！」
「好，明白！」
「嗡——」
然後在沒有登機的9大隊人員的指示下，依次滑行向第3區域東彩旗線旁邊的一溜兒敞門機庫。
只有高向空的戰機，靜靜的停在飛沙走石，呼嘯的狂風裏。
第3區域的異常，驚動了機場周邊的樓群。
柳州機場工作人員，場兵，地勤，機修，飛機廠技術人員，筧橋航校學員，32中隊飛行員，——
都詫異的趴在窗戶邊觀望。
飛機淋個雨，又是多大的事情，說句實在點的話，每次大雨過後，被機場跑道搞得灰不溜秋的戰機，都被洗得乾淨發亮。
至於麼？
「是不是不明白？」
杜劍南看到周志開和高又新站在一邊發愣，走過去問。
「報告大隊長，」
「不需要這麼嚴肅，就是不明白了？」
杜劍南打斷周志開的話。
「是！」
「這是一貫堅持和習慣的鐵的紀律和愛護，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用，你愛惜你的戰機，你的戰機才能夠為你拼命。」
杜劍南微笑着說道「戰鬥，需要這種儀式感，也是建立一種你和你的戰機之間的默契和信任。當你一次次漠視你的戰機的時候，面對空中的各種生死冒險挑戰，你就沒有可托的信任和底氣，其實已經在心裏自我暗示，自己離死不遠！」
看到周志開和高又新一臉懵逼的發愣，杜劍南理解的拍拍他們的肩膀說道「不要急，當你跑過幾次以後，就能慢慢的體會到了這種感情。」
「杜老大，老高出來了！」
聽到游中擊的大喊，杜劍南朝西望去。
只見高向空一瘸一拐的在大風和瀰漫的塵土中，姿勢怪異的奔跑。
在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杜劍南的眼睛開始潮濕。
而周志開和高又新，則是已經忍不住的眼淚盈眶。
在這一瞬間，他們兩個似乎懂得了一點什麼。
「報告大隊長，高向空違反命令，請求轉移戰機！」
等到高向空過來的時候，17架戰機已經紛紛駛向各自的機庫。
只有他的那一架，孤零零的留在大風裏。
「不算軍令，所以並沒有違令，允許登機轉移！」
杜劍南回禮，大聲的命令。
「是！」
高向空大吼，眼淚已經把滿是灰塵的臉上，留下了兩道清晰的水痕線。
而在那邊，李佳山早已掛好了登機梯。
「嗡——」
「呼呼——」
在狂風中，高向空發動戰機，然後流暢的駛向他的戰機的機庫。
「篷！」
不知道什麼時候，何瑩華也跑了過來，忙碌的取景拍照。
「咔嚓！」
「轟隆隆——」
然後，在遮天烏雲中。
電閃雷鳴，傾盆大雨。
回到寢室，9大隊所有人都渾身濕透，好多都在泥水中摔了一跤又一跤。
成了泥猴子。
然而，笑聲在兩個大寢室裏面迴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