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道:「師妹姓沐,名婉兒,雙十年華,與尊駕的眉眼有三分相像,生於京都。」說着,她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嵌寶鏤銀盒子,雙手奉上,「沐師妹說,見到此物,趙大老爺定會知曉。」
趙大老爺自打她拿出銀盒,眼淚就象掉了線的珠子一樣「簌簌」的直落。
「大哥,這不是我們趙記銀樓的出品嗎?」身旁,一位留着短須的中年男子急切的說道,「上面還有我們趙記的標記呢。」
三人之中最精瘦的那名中年男子激動的說道:「沒錯。這是晚姐兒出生那年,大哥吩咐我特意請錢師傅打制的。這盒子的樣式還是我畫的呢。僅此一個,絕無第二個!」
他們三個都長着一模一樣的眼睛,那種大大的杏仁眼。沐晚現在明白了,原來她的眼睛是外祖家的遺傳。
不用說,這三位就是舅舅們了。
趙大老爺雙手接過,用顫抖的手按下銀盒邊緣的扣子。
「啪!」盒子立開。紅絨鋪底。盒子裏靜靜的躺着一塊很常見的赤金鎖片。
趙大老爺拿起鎖片,再也控制不住,哽咽道:「當年,婉姐兒出生,我想打個八寶赤金鎖過去。結果,小妹說,以後要給婉姐兒貼身戴的,尋常樣式的鎖片就好。過於貴重的話,怕婉姐兒壓不住,折了福氣。我就說,那好,等婉姐兒三歲,立住腳根了,咱們再換把大金鎖。可是……嗚嗚嗚……」多年前的慘痛又湧上心頭。他將小小的金鎖片攥在手心,痛哭起來。
另外兩位舅舅也是老淚橫流,痛哭流涕。
後面的僕婦們無不落淚。
大表哥紅着眼睛走上前,遞過去一方白絲帕。小聲勸道:「爹,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我們先請佘道長進屋喝口茶吧。」
「對對對。」趙大老爺止住哭,接過帕子,胡亂的揩臉。「快請道長去我的書房喝茶。上最好的茶。」
「是。」趙明謙上前,抱拳行禮,「好久不曾聽到表妹消息,所以,家父與兩位叔父一時失態,請道長見諒。」
沐晚搖頭輕笑:「趙公子客氣了。」
趙明謙聞言,微愣,忍不住問道:「道長好生面熟,我們可曾見過?」
沐晚點頭:「昨天,就在門外。貧道確實與趙公子有過一面之緣。」
趙明謙記起來了,喜道:「果然是道長。昨天,道長身邊的小道長還幫我們說了公道話呢。在下眼拙,沒能認出道長,實在慚愧。」
這時,三位舅舅也整理好了情緒。聞言,他們又是一通感謝。
沐晚擺手:「貧道初來乍到,不識城中情形。所以,昨天不好進府打擾。姍姍來遲,還望府上多多海涵。」
「這麼說。道長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趙大老爺眼巴巴的問道。
「自然。」沐晚必須儘快得到舅舅們的全力支持才行,當然不會再說客套話。
趙大老爺的眸子立時雪亮。他激動的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長,請屋裏安坐。」
「對,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精瘦的那位舅舅也連連點頭。
還有一位舅舅吩咐家丁們看緊門戶。任何人不得外出。
趙明謙帶着管家匆匆去了前院。
沐晚與兩位舅舅同行,很容易就分清了另外兩位舅舅——作陪的,身量精瘦的是二舅舅。招呼家丁們的是小舅舅。
她被迎到了一間精美的書房。大舅舅非得請她上座,沒有辦法,她只好落座在大舅舅的右手邊。
二舅舅坐在大舅舅的下首。
趙明謙親自端着茶盤上茶。除此之外,屋裏再無他人。
很快。小舅舅也急匆匆的進來了。
趙明謙出去,帶上大門,守在門外。
趙大老爺說道:「這裏只有我們兄弟三人,道長的沐師妹正是我等的外甥女。她有什麼話兒托道長傳過來,道長不妨直言。」
沐晚笑道:「當年,沐師妹隨師叔返回師門,時間緊迫,沒能通知眾位親朋。正好,這次貧道追捕妖孽至此,沐師妹便托我過來報個平安。」
趙二老爺問道:「婉姐兒,她好嗎?」
沐晚點頭:「沐師妹拜入高人門下,師尊待她有如親生,又有師叔、師兄相護,過得很好。三位老爺無需牽掛。
第二九一章 請舅舅們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