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里與外面象是兩個世界。外面,烈日炎炎,刺得人睜不開眼;洞內,暗沉沉的,地上、四面的石壁上,甚至天花板上都有「哧哧」的聲音。黑暗之中,幽光點點,無數黑影在動;外面,瓜果飄香,洞裏瀰漫着難聞的腥臭之味。
這是貨真價實的大蛇窟!
沐晚與蛇王並肩行走,心裏忍不住吐槽:這些都是蛇王的蛇子蛇孫嗎?這是發了多少代?有必要這麼擠在一起嗎?還有,洞府里氣味這麼難聞,蛇王一點兒也不自知嗎?
才往洞府里走了數步,腥臭的氣味更濃,令人作嘔……無奈之下,沐晚只好暗中封閉了嗅覺。
不過,「哧哧」的聲音很快消失了。就連那些黑影也老老實實的伏在黑暗裏,跟死了似的。
這是因為香香也走進了洞府里。群蛇被她的王者血脈壓制,不敢妄動。
》無>錯》小說在東面有一座半人高的石台。台上有一張巨大的寒玉長榻,兩條水桶粗的母靈蛇懶懶的蜷在長榻上。一條全身白環和黑環相間,是金錢白花蛇,劇毒;另一條通體赤紅,也是有名的毒物,是赤煉蛇。兩隻母蛇妖都只有築基修為。貌似是蛇王的寵姬,各自佔着寒玉長榻的一端。直到蛇王和沐晚已經踏上了高台的石階,她們倆才抬起碩大的三角蛇頭,搖曳着,伸出猩紅的蛇杏,口吐人言:「大王……」竟然是兩個嬌滴滴的少女聲音。
真是夠了!沐晚面上不顯,心裏挺無奈的。如果有得選。她才不想進來。
蛇王揮袖,輕斥:「速速退下!」
兩條母蛇妖聞言,不敢再賣弄,滋溜滾下高台。
蛇王抱拳訕笑道:「窮鄉僻壤,兩個蠢婦,沒見過世面。讓小友,還有三位尊者見笑了。」
沐晚等人呵呵:「哪裏。」
蛇王再次揮袖,掃榻相迎:「酷熱難消,碧雲小友,三位尊者。請榻上安座。」
沐晚在心裏叫苦不辭。她又不是真的海蛇妖。真心不喜歡坐在這種寒冷徹骨的寒玉之上。
這時,香香輕哼,一臉不虞的取出一個長條形的大紅撒金大坐墊,鋪在寒玉榻之客位上。說道:「寒玉榻雖然好。可是太涼了。本座不喜歡。」
沐晚認出來了。那是鋪在正屋窗戶下那張長榻之上的皮坐褥。
她和香香兩個對坐墊、褥子、靠枕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舒適。如果還硬要問有沒有第二個要求,那就是。非常舒適。所以,這些坐墊、靠枕什麼的,用料都極其考究。以這個大紅撒金大坐墊為例,裏面絮的是上好的天蠶絲,又輕又軟,尤其值得大讚的是,彈性是一頂一的好。外面的皮套,用的是整張的五階火狐皮。款式是香香設計出來的,火狐是常龍在宗門後山獵到的。坐墊是黑夜打制出來的,冷熱兩用型。
蛇王是元嬰老怪,自然是有些見識的,心道:也只有這樣的坐墊才配得上尊者的王族血脈。
以香香的王族血脈,完全是夠資格坐在主位上的。可是,她卻把坐墊鋪在客位上,算是給足了他這個主人面子。是以,蛇王一點兒也不介意香香先前嫌棄寒玉床冰冷,反而陪着笑臉說道:「抱歉,在下一時疏忽,招待不周。」又贊道,「尊者真乃真性情也。」
他的態度也大大的取悅了香香。後者輕笑:「大王過獎了。」
蛇王簡直受寵若驚,連道「不敢當」。
主賓雙方都上了寒玉長榻,面對面的落座。蛇王獨自盤坐在主位,沐晚他們四個一字排開,盤腿坐在火狐皮坐褥上。
蛇王輕輕拍掌。
須臾,兩名女蛇妖幻化成婀娜多姿的美女,頭頂着兩個大貝殼做成的淺盤,一步三搖的走上高台。
頭頂的淺盤裏盛着各種新鮮瓜果,身着銀衫烏裙的,正是剛才那條金錢白花母蛇;另一個,頂的是五隻白色的海螺斗碗,衫裙紅艷似火,不是剛才的赤煉蛇,又是哪個?
沐晚掃了一眼她們那圓滾滾的蛇尾,立時完全沒了胃口。
這一回,兩隻母蛇妖學乖了。把兩隻大淺盤放在長榻中間,行了一禮,不等蛇王開口,兩人雙雙退下高台。
蛇王拿起一隻海螺斗碗,笑道:「請嘗一嘗敝島特有的涼茶,去去暑氣。」說着,他首先喝了一大口。
「多謝。」沐晚也端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