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亮子探出頭來,大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百里溪大驚失色,慌忙將他摟進懷裏,伏身請罪:「國師大人……」
不料,國師呵呵輕笑,打斷他:「你個小東西,不記得本尊了?」
亮子眨巴眼睛:「我們見過?」
「你生於顧南深山。因先天羸弱,被父母丟入深澗。恰好本尊打澗中過,將你撿了回來。後來,本尊被困於此塔,在第三層的大漠界裏偶得一隻火盆。見你在殼中有所感應,便將你置於火盆邊孵化。當初,本尊告訴過你,出殼後,勿要飲用盆邊水,記得下來找本尊。」國師輕輕搖頭,「小東西,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亮子歪着頭,苦苦思索片刻,斜眼看着台上:「聽你這麼一說,我記起來了,是有人跟我這樣說過……不過,聲音不對。那個聲音溫潤得很,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國師輕嘆:「本尊身負重傷,元氣大傷,又在塔底守了近六十載,哪裏還能和當年相比?」
百里溪壯着膽子,弱弱的問道:「國師大人,您為什麼守在塔底?不出去療傷呢?」
國師笑了笑:「本尊在反省,也是在等待振興我教的天命之人。」
早在慧空和尚出現之前,大秦皇室與國師一派就已面和而心不和。兩派暗地裏爭鬥不停。最終,大秦國破,末代鳳皇愧對祖先,自/焚以謝罪;道統不存,國師亦無顏面對廣大道眾。是以,他隱身於塔底,一是療傷。二是自罰思過。同時,也是為了卦象中的「天命之人」——歷代國師仙逝前,都會當着繼任者的面,以心頭血請卦,即所謂的終卦。前任國師的終卦為「傾巢之下,有一線生機;否極泰來,枯木又逢春」。後面兩句。曾在七萬多年前的終卦中出現過一次。後來。百里悠在天霧山橫空出現,大興道教。所以,國師堅信。先破後立,這一次又將出現一個重振道統的天命之人。
沒想到,等啊等,他終於等到了一個奇人。然而。那人卻以「早有師承」之由,死活不肯要他的道傳。接着。他又等到了一個人,卻又是老百里家的後人。這人肯定是終卦里的「春」。因為他留在上面孵化的未來護教神獸,也隨之一起下來了<="r">。
難道老百里家氣數還沒盡?罷了,罷了。時也,命也,運也!所以。國師剛剛真的是感慨萬千。
國師等到的那個「奇人」,正是沐晚。
沐晚跳下火洞。也是落在洞外。出乎意料的是,洞中不但有五行靈氣,而且其濃度不下於太一宗外門。
剎那間,靈氣入體,她聽到了丹田裏「咔嚓」一聲脆響,築基七層的壁壘上現出一道半寸長的小口子。
這是要進級的節奏!
與此同時,她收到了香香的神識:姐姐,你還好嗎?這裏是哪兒呀?
她還不及回答,國師的聲音響起,喚她「道友」,請她洞內一敘。
香香也聽到了,立刻又用神識說道:姐姐,我們都很好。你先去會會洞裏的老金丹。
古百也來湊熱鬧。他在行李木架里驚叫:「沐姐姐,我要進級……」話未說完,象是被人捂住了嘴一樣,戛然而止。
沐晚嚇了一大跳,趕緊解下行李木架,打開蛇皮罩查看。只見古百抱着兩條靈尾,縮成一團,正在呼呼大睡。
「道友,你的靈寵進級了。如不嫌棄,我這裏恰好有一陋室,可供使用。」洞裏,國師又出聲相邀。
沐晚「看」到了他的氣息。正如香香所言,他是一名金丹初期修為的真人。但是,金丹顏色黯淡,上面還有一條一指長的裂紋;雙腿經脈枯萎,不良於行。
一個身負重傷的真人而已。沐晚重新背好行李木架,緊了緊手裏的青雲劍,穩步走進洞裏。
雙方見過禮後,國師充分釋放出善意+誠意,先表明身份,然後直言心意:想收沐晚為徒,承他的道傳。
不料,沐晚也道明身份,半點也不含糊的謝絕了。
聽說她和七萬多年前出現的百里悠一樣,也是上界之人,國師哪裏肯輕易罷休?他知道沐晚也進級在即,勸之以種種優厚的條件。
沐晚仍不鬆口。
國師還要苦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