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的打算是,借着國師府七小姐的怪病,為自己撈一個可以在西炎十九國自如行走的身份。她真沒打算在無憂國久呆——十來天裏,黑夜和香香日夜查訪。就目前來說,在無憂國內,他們還沒有發現邪魔之類的存在。
所以,看到七小姐木木的解下厚面布時,她有些發愣——煞氣!少女的半邊臉全部被煞氣所覆蓋!
國師府里有魔物存在!
玲瓏閣分鋪離這裏不過三條大街,居然毫不知情!
黑夜和香香也完全沒有發覺!
燈下黑,是嗎?
七小姐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兒,又打小是當皇后娘娘培養的,心思聰敏得很,見狀,誤以為老神醫的女弟子也是被難住了,姣美的半邊臉上現出絕望之情,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她的母親,國師府的三夫人,劉氏還是不甘心,在一旁清咳一聲:「沐姑娘……」
沐晚回過神來,歉意的笑了笑:「對不住,七小姐生得閉月羞花,小女子同為女子,也一時看呆了。」
&這回輪到母女兩個呆住了。
因為都是女子,又是在自己的繡樓之上,所以,七小姐放鬆得多。定了定神,顧不得擦去臉上的淚水,她的眸子灼灼發光:「沐姐姐,我的臉還有救?」
聞言,她的母親立時緊張起來,雙手絞着帕子,目不轉睛的盯着沐晚的嘴巴。
&只是一個惡瘡。稍微耽擱了一些時日,越長越大,才變成了今日的模樣。」沐晚當然不會實話實說,隨口胡編亂造了一個病由。
&對對,就是這樣子的。剛開始是只有米粒大的一點兒,長在這邊的眼角邊上。當時,我就說,那是一個瘡子。哼,那些庸醫卻說沒這麼簡單,編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病名。可憐我的瑛姐兒,這兩個月來,吃下的藥能用船裝,這惡瘡不但沒有治好,而且還一天比一天長得大,變成了這副鬼模樣……」劉氏放下心來,心防立解,噼哩叭啦的大吐苦水。
&七小姐也比先前活潑多了,沖她母親嘟了嘟嘴兒,「沐姐姐還沒說完呢。」
劉氏打住,再看向沐晚時,已是笑得跟朵兒一樣,一掃先前的愁苦樣兒。她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瑛姐兒的病,全拜託沐小神醫了。」
&說。」沐晚點頭,「小女子先給令愛把脈。」這病其實很簡單,把遮在那半邊臉頰上的煞氣化掉,七小姐的花容月貌便能重見天日。不過,這是在凡人境。所以,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得知自己的病有得治,七小姐是從未有過的配合,不用身邊的丫環動手,自個兒捋起袖子,伸出右手腕,平擱在海棠高几上:「沐姐姐>
沐晚伸出右手的中、食二指,輕輕按在那手腕處的脈門之上。
好吧,她又有了意外的發現——這位從小被家族當皇后培養的嬌客居然被人下了絕嗣的虎狼之藥!
國師大人其實是想自己東面而坐,是吧?
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就這樣生生的被剝奪了做母親的權利。
看了看小姑娘嬌嫩的另外半張臉,沐晚的心又軟了。
想了想,她問道:「請問七小姐,平時,癸水規律嗎?來的時候,有無痛楚?」
七小姐面嫩,立馬就羞得抬不起頭來。
劉氏卻很是緊張,身子不禁往前探:「沐小神醫,瑛姐兒臉上的惡瘡會妨礙子嗣?」此時,她對齊老神醫接了貼子,卻自己不來,而是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娃娃過來出診,沒有一絲不毫的不滿與憤恨了。相反,她從心底里佩服得五體投地:齊老神醫不愧是「氣死閻羅」,連人都沒見着,只是見了信里的描述,就知道是啥病,還特意派了女弟子過來。
沐晚聞言,立刻意識到眼前的小姑娘是被人暗害了。高門大院裏,類似的事情,前世她可沒少聽說。
&是有些不妥。」她輕描淡寫的說道。好吧,對於她來說,這些統統不是問題。
一聽到真的與子嗣有關,七小姐打小的教養便充分顯示了出來。她立刻拎清了輕重,紅着臉抬起頭來。
&媽媽!」劉氏按住心中的怒火,扭頭看向女兒的身後,「你務必詳詳儘儘的回答沐小神醫。」
旁邊,一個仆女模樣的中年女子應了一聲「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