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老半天,沐晚有心擔心的扭頭去看外面的天色。奇怪的是,天色沒有任何變化。
黃長順笑道:「觀世鏡里的時間是靜止的。你不要擔心。」
沐晚不由驚呼:「哇,修行的利器啊!」
&得美。」黃長順搖頭輕笑,「你試着運一下元氣,就知道了。」
沐晚斂神運氣。結果發現體內的元氣跟鐵水燒焊的一樣,凝滯不前。所以,在鏡中,不但練不了功,甚至於不能過久逗留。
&可惜。」她嘆道。
黃長順卻一本正經的說道:「對於我等修仙之輩,生命不息,修行不止。無處不可修行,無時不在修行。與這鏡中歲月有何區別?何來可惜一說?」
沐晚細細的品咂,過了一會兒,笑道:「阿哥,我懂了,不會貪功冒進的。」
黃長順欣慰的笑道:「鏡中不可久呆。我送你出去。」
&沐晚起身。
眼前一花,轉間之間,周邊的場景變了。她又站在那個漆黑的小巷裏。
不過,黑暗之中,不再有那雙閃亮的星眸。
黃長順沒有再現身。
觀世鏡真的很神奇。從鏡中一出來,她又變得和之前入鏡之前一樣:身着青布短打,樣貌平平的小金丹。
笑了笑,她轉身走出小巷,三步並做兩步,穿過街道,來到「食天下」酒樓前,加入了排隊的行列——三世的經驗告訴她,無論什麼時候,演戲都要演全。更何況,現在才是半夜,與其到處遊蕩,不如就在這裏排隊安坐。
清晨,她買了一盒「金錁子」,隨意的盤腿坐在門廊上,拍開一壇九千多年份的「醉千年」,就着酒水,吃完盒中的「金錁子」,這才愜意的抹了抹嘴巴,出城而去。
街角拐彎處,一名黑袍中年男子慢慢的踱了出來,看看她的背影,又仰頭看了看「食天下」酒樓的招牌。
這時,排隊的人群已經散盡。今天的「金錁子」都賣完了。恰好有一名小金丹提着兩盒「金錁子」打這邊經過。黑袍男子伸手攔下他,淡聲問道:「怎麼賣?」
小金丹看不出對方的修為,見其相貌平平,揚眉正要拒絕。立時,一股無形的威壓撲天蓋地而來。
喉嚨里泛起陣陣腥甜,顧不得說話,他惶恐的雙手將兩盒點心高舉過頭。
右手一空,一盒點心不翼而飛。
&啷」,他腳邊落下中品靈石。
威壓消失了。小金丹卻渾身癱軟,「趴」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用力抓着那塊中品靈石,整個人象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而沐晚出了城,尋了一個僻靜無人之處,直接撕裂虛空,前往北大營主帳。
這次,她徑直趕到飲馬河西岸的哨所旁。
河上的鐵架吊橋已經放下。
三名哨兵全副武裝,一個站在哨樓上,兩個象門神一樣,在哨所門口站得筆直。
唔,哨兵換人了。沐晚挑眉。看來陸威已經走馬上任了。軍令是他發出的,而非前任。
&麼人?」哨樓上的那名哨兵朗聲問道。
沐晚站在原地,答道:「本座乃破虜界護軍瑾宸。」
立時,哨所門口有一名哨兵小跑過來。
&人,請出示身份玉牌。」他行了一禮,說道。
沐晚取出身份玉牌,遞給他。
哨兵雙手接過,取出一方拳頭大小的白玉小台,將身份玉牌的正面向下,平放於小玉台之頂。
瞬間,小玉台通體發出淡淡的紅色光暈。
哨兵收了小玉台,雙手奉還身份玉牌:「查驗完畢,瑾宸大人,多謝配合。請通行。」
箭樓和哨所門口的另外兩名哨兵皆向她抱拳行禮。
嗯,這才是軍營該有的樣子。沐晚點點頭,隔空取過身份玉牌,大步流星的往橋上走去。
橋的另一端,候有一隊黑甲軍士。看到她過來,為首的那名小跑步迎上來,行了一禮:「大人,小的是左營玄隊的洪青玄,奉命在此恭候大人。」
沐晚微微頜首,「嗯」了一聲。
&人,這邊請。」洪青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目不斜視的在前面引路。
沐晚跟在他身後,進入營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