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子時正,郝雲天正式閉關。他閉的是生死關,即,不結丹,不出關。
第二天清晨,沐晚練完功後,去給五色茶花澆水。在半道上碰到了清沅真人。
沐晚連忙抱拳行禮:「師尊。」
清沅真人微微頜首:「去澆水?」
「是的。」
清沅真人笑了笑:「澆完水後,剪幾枝帶到花廳來。今天,為師教你插花,好不好?」昨夜,郝雲天閉關後,她反省了半宿,覺得有些事,還是要有點規矩才好。比如說,以後在小徒弟面前,她決定以「為師」自稱。也算是亡羊補牢吧。
「啊?不學劍嗎?」沐晚愕然。她萬萬沒有想到,師尊教的第一課,居然是插花!
清沅真人被她的模樣逗樂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吃吃笑道:「一天到晚的學劍,神仙也厭了。」
「哦,是。」
澆完水後,沐晚精心挑選了十來枝五色茶花,剪下來,抱着一大捆花束,走進了小廳右邊的花廳里。
花廳佈置得象間茶室。清沅真人盤腿坐在黃花梨雕花平頭案的後面。案頭上擺了一套紫砂茶具。
看到她進來,清沅真人笑道:「過來嘗嘗為師泡的五花香茗。」說着,提起桌上的紫砂小茶壺,給她倒了一杯。
「是。」沐晚走過去,在長案的另一邊,撩起前袍,也盤腿坐下。
她是官宦人家出來的千金小姐,前世又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稱,在茶藝、禮儀方面都是不差的。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沐晚一端起茶碗,清沅真人便笑了:「小晚特意學過茶藝?」
沐晚品了一口香茗,放下茶碗,點頭:「嗯。在大周的京城,官宦人家都愛舉行茶會,以茶會友。所以。茶藝是官宦人家子弟必須學習的。」
清沅真人微微頜首:「為師雖出生於修真世家,卻打小是隨母親在別院裏長大的。母親好茶,為師自小跟隨母親,學會了制茶、煮茶。而禮儀。則是上山之後,你師祖教的。為師素來不喜那些繁禮,所以,自從開山辟府之後,為師便將那一套丟得精光。呵呵。你師祖鞭長莫及,也奈何為師不得。」
看着師尊慵懶、灑脫的樣兒,沐晚眼裏全是驚艷與羨慕羨。見師尊的茶碗空了,她連忙提起小茶壺,給師尊重新倒上一杯。
還是女孩兒心細些。清沅真人甚是享受,笑盈盈的問道:「小晚,你以前在家裏,平常學的都是些什麼?」
沐晚好久不曾想起俗世之事。聞言,她不由一愣。待反應過來,眼底是一片黯然。
「我兩歲不到。生母難產而亡。很快,又有了繼母。繼母進門一年,就新添了妹妹。我身體自幼不好,是府里出了名的藥罐子。所以,平常都是窩在自己的小院子裏,很少出來走動。還好,生母酷愛讀書,給我留了很多的書。身體要是稍微好一點,我就看看書,寫寫字。很多東西都是照書上學的。不曾正經學過什麼。」她這樣說。也不算說謊。沐府里的女孩兒通常都是四歲進女學。她到了六歲,卻是沒念過一天的女學。還好,生母為她選的奶娘田媽媽也能識文斷字,粗通文墨。誰能想到。後來的「京城第一才女」是由一名僕婦啟的蒙!前世,她是八歲進的女學。過了十歲,沐三爺才特意給她單獨聘請了一名夫子。
清沅真人嘆了一口氣,端起茶碗一飲而盡,搖頭輕笑:「沒有想到,我們師徒倆的命差不多。不過。為師很早就不信命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小晚,你也很堅強。為師很看好你。」
果然,沐晚大受鼓舞,小臉泛紅,一雙眸子亮閃閃的,從心底里笑了出來:「開始修行之後,我也越來越發現,命是自己走出來的。」
清沅真人揚眉,撫掌大讚:「好!不愧是我陸寧的徒弟!這話,說到為師心坎里去了!」
喝過茶,她開始教沐晚插花。
與沐晚事先猜想的不一樣。她家師尊說是教插花,就真的只是教插花,與劍道毫不相關。
清沅真人一邊示範,一邊用她那特有的聲音細細的解說。
沐晚在一旁有樣學樣,一邊聽,一邊照做,心裏驚嘆不已:沒有想到,插花跟茶藝一樣,居然也是一門大學問!
「好了。」清沅真人將最後一枝修剪好的
第一三八章 你學得還挺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