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張安然,見過沐小師叔祖。」女弟子笑盈盈抱拳行禮。她看上去剛好二八年華,明眸善睞,身姿跟柳條兒一樣,真真的柔情萬種。
沐晚點頭,沖她身邊的小男童招手:「上前來,告訴我,你叫什麼?哪裏人氏?幾歲了?」
小男童沒有修為,明明長着一張萌萌的包子臉,眼睛也圓圓的,看上去很可愛,卻跟個老夫子一樣板着個臉,一本正經的上前一步,抱拳行禮,答道:「回稟沐小師叔祖,小子姓姜名耀宗,乃長川姜氏之後,今年虛歲八歲。」
沐晚照實登記,一邊寫,一邊說道:「可以了,下一個。」
張安然見她都不曾多看自己一眼,眼波流轉,柔聲說道:「是。」然後,擰着腰,走到雕花門旁,皓腕輕抬,「下一個。」
聲音柔的簡直能擰出水來。
可惜,沐晚仍然刷刷的記錄着,連眼皮子都木抬一下。
張安然又使勁刷了幾次存在感,見沐晚始終沒有多看她一眼,臉上的溫柔漸漸繃不住,眼底時不時飛閃而過一絲急躁。
終於,這一批新弟子全部登記完了。
見沐晚放下筆,張安然緊走兩步,立在案旁,翹起蘭花指,雙手端起放在案頭的青花茶蓋碗,揭開看了一下,輕呼:「哎呀!」
沐晚抬頭看向她。
「小師叔祖也太專心了。茶都涼了,弟子給你再倒一碗去。」張安然含笑看了她一眼,端起茶碗,拂風擺柳的去外間換茶。
沐晚目送她離開,好不容易才憋住,沒有爆笑出來——這套路,好眼熟!
張安然運氣不太好,剛泡好新茶,一道童飛跑而至:「張仙子,張仙子。又有一批新人到了。前頭喚您快去呢。」
張安然沒辦法,只好將手裏的茶塞給他,吩咐道:「給裏頭送去。」她自己則疾步走了出去。
沐晚的活計輕鬆得很。沒有新弟子過來登記的時候,她就放出神識。四下里看看。整個新徒處就只有塗管事一人是築基修為,另外還有六名管事弟子,修為最高的是張安然,鍊氣七層。最低的修為僅鍊氣三層。而沐晚的神識堪比築基中期。是以,她可以任意的用神識查看整個新徒處。
很快。她便對新徒處的情況了如指掌。每次宗門對外招收徒弟,都會收到一些各地進獻的幼童。這些幼童年齡在六歲到八歲之間,都沒有修為,資質好的,會被內門挑走,餘下一些資質在三靈根以下的,便被送到新徒處,進行統一培訓。
培訓的內容既有修真啟蒙,也有生活技能。當修為達到鍊氣三層之後,幼童們才能擺脫新徒的身份。正式成為太一宗外門弟子。這時,他們方可離開新徒處,去外門報到處領取外門弟子身份玉牌,選取寶山。
另一方面,在新徒處的培訓也是有期限的。以五年為期。若幼童們在期限之內,修為不能達到鍊氣三層,便意味着他們被太一宗淘汰了。屆時,如果他們無能力支付五年裏,太一宗在他們身上的花費,就會淪為外門雜役。由人務處統一給他們安排差事和住宿。直至還清債務,方可離開太一宗。
這樣的幼童很多。第一天,沐晚總共登記了兩百一十七人,基本上是男女各一半。
戌正。她收工,走到院門外面時,郝雲天也踩着點兒過來了。
跳上玉簫後,沐晚驚道:「大師兄,玉簫的顏色變深了一些呢。」玉簫現在通體綠如翠竹,品質看上去提升不少。
郝雲天笑道:「你倒是眼尖。我下午拿給袁鵬改進了一下。」
除了顏色變深。玉簫的速度也大大提高,風馳電掣,卻如以前一樣的平穩。沐晚心中暗贊。
郝雲天問道:「第一天當差,感覺如何?」
沐晚不由想起張安然,忍不住「撲哧」大樂。
「怎麼了?樂成這樣!」郝雲天見狀,眉眼裏也帶着笑。
「大師兄,你還記得上次跟在塗管事後面的那個高個子的女管事弟子嗎?她叫張安然,今天老是扭着腰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說聲話來也嗲聲嗲氣的,看着好彆扭的哦。」沐晚如是應道——姐才七歲,什麼也不懂!所以,勾/搭之類的詞語,姐是好孩子,肯定是說不出來滴。
能進入郝雲天眼裏的女性,以前只有清沅真人,現在倒是多了一
第一四八章 狗急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