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鳳卿猜測得不錯,謝遠定三人身後站着的那四人,則應該就是那「鳳」字輩的四人。
只是鳳卿有些奇怪的是,謝家四房的謝遠秀不知為何沒有跟謝遠定他們站在一起出來迎接他們。
謝遠樵眯着眼睛瞧了一眼眼前的人,態度有些不冷不熱的拱了拱手,道:「定大哥、安二哥、承三哥。勞煩你們當兄長的,還專門出來迎接我們這當弟弟的。」
謝遠安連忙親熱的笑着道:「瞧四弟說的,一家子兄弟不說兩家話,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四弟十幾年未歸過老家,難得回來一次,我們這當哥哥的出來迎接你不都是應當的。」
這一次卻是連「四弟」前面的「樵」字都省略掉了,語氣親熱得倒真像是嫡親兄弟一樣。
謝遠樵聽着心裏便一邊不屑又一邊得意,他還看到他們的目光一直在往他的身後鳳卿、蘊湘、蘊心兩人身上瞧,仿佛在確認她們三人當中究竟誰是鳳卿。
謝遠樵越發的得意,心裏又越發的不屑。
謝遠安又道:「聽說四弟和五弟回來的路上不太平,還遇到了打劫的土匪。」
謝遠樵道:「不過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宵小,不值掛齒。」
謝遠承奉承着笑道:「四弟一向是吉人自有天相,自然凡事都會逢凶化吉。」
謝遠定見自己被忽略在了一旁,不想像謝遠安、謝遠承那樣放下身段去主動討好,又不想自己被冷落在一旁插不上話,顯得他這個族長無足掛齒一樣,於是推了推身後的謝鳳培等人,對他們道:「快上前去拜見你們的樵四叔、檻五叔吧,你們小的時候都是見過他們的。」
謝鳳培四人依言走上前來,對謝遠樵、王氏和謝遠檻、杭氏兩夫婦拱手行禮,道:「見過樵四叔、四嬸母,還有檻五叔、五嬸母。」
謝遠樵瞄了他們一眼,然後道:「鳳培幾個都長這麼大了,想想當年我和你們檻五叔不得已離開家的時候,你們都還是個毛頭小子。」
因當年謝遠樵和謝遠檻兄弟最後一次離開家的時候,與老家的人鬧得並不愉快,這話說得多少有些翻老賬的意思,讓場中的氣氛不由一窒,變得寂靜起來。謝遠定等人的臉上更是紅一陣青一陣的。
謝遠檻比謝遠樵要心軟一些,連忙打着圓場對還保持着行禮姿勢,且面面相覷的謝鳳培等人道:「都起來吧,都起來吧,一家人不必這麼多禮。」
王氏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就算要翻舊賬也不是這時候說。然後與杭氏一起上前,給謝遠定等人行禮,道:「定大哥、安二哥、承三哥安好。」
謝遠樵倒也沒再說什麼,推了推身後的鳳卿和謝鳳英等人,道:「上前去給你們三位族伯行禮吧。」
論親疏遠近,鳳卿等人喊他們一聲「堂伯」也是喊得的,謝遠樵卻非要說明是「族伯」,倒有些故意要疏遠關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