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鞋履,頭髮卻是姑娘家的髮髻,顯得十分怪異。
李七姑為怕鳳卿一個人這樣會尷尬,便笑着道:「就是,反正我們也扮不像男人,還不如把帽子摘了,正好我們還可以試戴簪子。」
說完將自己的帽子摘了,又把傅雙宜的帽子也摘了,大家都露出裏面的髮髻來。
鳳卿有些感激她們。
李七姑又拉了她,道:「來,我們來試試看這些簪子。」
蕭禹詢側頭看着鳳卿,怔怔的,鼻尖縈繞的都是少女香,一時有些出神。
鳳卿仿佛並未所覺,低着頭和傅雙宜李七姑一起挑着首飾。過了一會,她好像覺得自己的髮髻動了一下。因身旁站着的是蕭禹詢,鳳卿有時候挺怕看到他那張臉,所以也沒有回頭去看。
但蕭禹詢又卻突然對鳳卿道:「你頭上好像少了根簪子。」
鳳卿「嗯」了一聲,也沒有抬頭去看,直接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確少了一根海棠花簪,不由笑了笑,道:「還真是。」
說着低頭看了自己身下的地上一周,沒發現有掉落的簪子,便又道:「可能是剛剛在成衣店換衣裳的時候掉了,不是什麼有標記的簪子,無關緊要。」
說完又繼續去挑選簪子了。
蕭禹詢身後的杜敏和陳章卻相互對視了一眼,眼神有些複雜,他們剛剛明明看到是殿下抬手拔走了謝家七小姐的簪子。
殿下出手極快,拔走就收起來了,然後又跟謝七小姐說了那句話。
而還沒等他們想清楚殿下這是在幹什麼,卻又看見他們的皇長孫殿下伸手從小攤子上選了一根簪子,然後綰到了謝七小姐的髮髻上,接着他們徹底愣了,瞪大了眼睛看着。
不僅他們愣了,鳳卿也愣了,抬起頭來傻傻的看着蕭禹詢。
就連傅雙宜和李七姑也轉過頭來,相互對視了一眼,目光中有幾分不可思議。
靖江王與鳳卿非親非故的,突然做出幫她綰簪子這種親密的行為,那是極其失禮的。按說靖江王是守禮穩重之人,不應該如此唐突。
其實連蕭禹詢也為自己的行為發了一下愣,他剛剛看到她頭髮上的簪子,下意識的就拔了收起來。可看到她頭上空空的髮髻,又突然想替她綰上一支。
這仿佛是他心裏下意識的動作,根本沒有經過理智的思考,等他反應過來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可是他做了,卻沒有後悔的感覺。
他克己復禮得太久了,總是用皇長孫這個身份禁錮着自己,有時候也想允許自己衝動一次。
蕭禹詢笑着道:「我只是覺得那支簪子很適合你。」
鳳卿將頭上的簪子拔下來,那是一支玲瓏蓮花簪,樣式很精緻,材質也不錯。她捧在手裏遞迴給蕭禹詢,道:「無功不受祿,臣女不敢受,望殿下恕罪。」
蕭禹詢笑了笑,道:「雖是無功不受祿,可你難道不知還有一句說法,尊者賜不敢辭?」
鳳卿愣了一下,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
李七姑連忙拉了拉鳳卿的袖子,道:「你還不快謝過殿下的賞賜。」又笑着看向蕭禹詢道:「你要是辭謝了,不然等一下殿下賞我們的時候,我和雙宜怎麼好收下。」
這就將蕭禹詢突兀的給鳳卿一人送簪子,變成了給她們三個人人有份的賞賜,倒是解了鳳卿收下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的為難。
鳳卿感激的看了李七姑一眼,然後屈膝向蕭禹詢道謝道:「謝過殿下的賞賜。」
第一百六十八章 綰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