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先去前頭瞧着他們備好車馬。」
「是,長姐。」二人應聲後,大步離去。
燕王妃摟着孫氏臂彎,又各牽了蔓兒和增壽,遠遠跟在後頭。身後,便是周嬤嬤和賴嬤嬤攜着兩個丫頭隨着。
單說這會兒,徐增壽跟在身旁,不知何故耷拉臉子,一副氣呼呼的架式。
燕王妃瞧他那副作派,便問:「增壽,何事擺出這般丑相?」
孫氏聽說,忙在其頭上戳了一指,言語間以訓代護地說:「我說你能不能讓娘省點心?這檔口也不知又使的哪門性子。」因而,又對燕王妃一通牢騷,「你這幾個弟弟妹妹裏頭,數這執拗骨頭最難提溜。」
燕王妃會心一笑,轉頭自對徐增壽問道:「還不跟長姐說說,為何擺那臭臉?」
徐增壽垂下頭,一副喪氣相嘟噥道:「長姐,你就別問了,我不想說。」
孫氏氣上心頭,氣罵:「沒規矩的東西,越發沒了禮數了。」
「娘,你就別罵他了。我知道他為何那副活不起的晦氣相。」說這話的是徐蔓兒。此時,話音落時,目光正斜盯着徐增壽,眉間還帶着幾分明顯的得意勁兒。
增壽氣呼呼道:「閉嘴!哪兒都有你來下攪棍!」
聽他那般口吻,徐蔓兒眼睛頓時一立,辣聲辣氣地反問:「娘和長姐都在這兒呢,你撐得哪門子底氣叫我閉嘴?不就是剛剛娘在爹墓前告祭時,說盡了我和哥哥姐姐們的好話兒,單把你這沒用的榔頭撂進了爐膛去?」隨即,又瞧向燕王妃和孫氏,一通調笑,「否則,又怎會落個心頭火燎燎、眉頭灰嗆嗆的?」說罷,一時笑得個前仰後合。
「你!看我不修理你這死丫頭!」徐增壽火舌盈目吼道,當即便擼起袖子,欲去收拾她。
「增壽!」孫氏忙扯了他喝止。
這時,但見徐蔓兒躲在燕王妃身後,火上澆油地叫囂:「你也就這股子能耐,有本事也像大哥和二哥那樣,亮出點兒真貨兒來,犯不着擱這兒跟我充李逵。」
增壽大吼:「你那又算什麼本事?終日裏盡巴望着靠嫁人逞得意。莫說那安王還是個未滿七歲的小屁孩兒,就是個及了冠的小子,也不見得要你這樣的潑貨!」
「住口!」孫氏吼着,抽冷子就是一巴掌。不為別的,就因這話兒牽三掛四,不僅罵了徐蔓兒,還捎帶腳刮連了旁邊的燕王妃和皇二十四子安王朱楹。
這一巴掌着實抽得不輕,直驚得三姊妹瞠目結舌。
「娘,你打我……你盡偏着她!」說罷,轉身跑了。
「增壽……」燕王妃喚道,卻也沒喚回個影來。
孫氏氣得頭暈腦脹,恨火攻心。險些栽倒,幸被燕王妃扶住。這時,她又轉頭斥責蔓兒:「今兒幸虧是當着你們長姐的面兒,倘是換作外人,只怕魏國公府的臉面都被你們丟盡了。你們兩個沒有章法的冤孽,盡欺我這寡母力薄,整日裏任性胡鬧。若是你們爹爹在世,看你們誰敢囂張?」罵到這兒,孫氏眼角探着燕王妃,竟流下淚來。
燕王妃忙勸道:「姨娘莫要動氣。弟弟妹妹尚且年幼,偶爾扯皮搓火也是有的。若要真真與個他們置氣,只怕這會子本宮早就被我那兩個混世魔王撂進病窩裏去了。」因而,轉頭又命蔓兒道:「還不快向娘親認錯?」
徐蔓兒一雙黠目暗瞥了一眼跑遠的徐增壽,很識時務地作了態:「娘親莫氣,是蔓兒錯了。」
「這就對了。往後,不許再拿增壽調侃。你可記下了?」
「長姐,小妹記住了。」
「其實增壽也是小有所成的,至少他現在已是府學的附生了。而今他年歲未到,他朝成了人,說不準那銜頭遠超你長兄和二哥也未可知呢。」燕王妃這話,明是說給蔓兒聽,實則在給孫氏餵補寬心丸。
這話中用意,孫氏豈能不知?但有了她這話墊底兒,況又有來日為增壽提攜之意,於是便輕拍燕王妃之手,口是心非地說:「還敢指望那混沌坯子成勢?他不生事,污了父兄英名就算姨娘的福分了。」
燕王妃一笑,明說暗點地回應道:「姨娘倒會說笑。咱徐府上下,可見有誰是那等渾蟲?孩子有錯,改了便是。好歹還有我們這些哥哥姐姐幫着把持呢。」
孫氏故作欣慰地笑了:「那是,那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