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公主恬靜一笑,用一種平素里在太后面前從來沒有展現過的溫和語氣說道:「母親教訓的是。」
然後她坐到了太后的身邊,就像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那樣,輕輕依偎着。
太后沉默了片刻,說道:「你那兄弟是個靠不住的傢伙,陛下既然已經去了,得空的時候,你多來陪我說會兒話。」
「是,母親。」
太后用眼角餘光望着自己的女兒,忽然皺了皺眉頭,說道:「試着說服一下哀家,關於安之地事情。」
長公主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想到母親會如此直接地問出來,沉默半晌後說道:「不明白母親地意思。」
太后的眼光漸漸寒冷了起來,迅疾卻又淡了下去,和聲說道:「我只是需要一些能夠說服自己地事情。」
長公主低下頭去,片刻後說道:「范閒有理由做這件事情。」
「為什麼?」
「因為他的母親是葉輕眉。」長公主抬起臉來,帶着一絲淡淡的蕭索,看着自己的母親,「而且他從來不認為自己姓李。」
太后沒有動怒,平靜說道:「繼續。」
「他在江南和北齊人勾結,具體的東西,待日後查查自然清楚。」長公主平靜說道:「另外……范閒與東夷城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最近這些日子,跟在他身邊的那位年輕九品高手,應該就是四顧劍的關門弟子。」
「你是說那個王十三郎。」太后說道。
長公主的眉角微微皺了皺。似乎是沒有想到母親原來對這些事情也是如此清楚,低頭應道:「是的。」
「數月前,承乾赴南詔,一路上多承那個王十三郎照看。」太后的眼神寧靜了下來,「如果他是范閒地人,那我看……安之這個孩子不錯。」
太后繼續緩緩說道:「太子將王十三郎的事情已經告訴了哀家。」這位老人家嘆了口氣:「幾日來,太子一直大力為范閒分辯,僅就此點看來。承乾這個孩子也不錯。」
長公主點了點頭:「女兒也是這麼認為。」
太后靜靜地看着自己的女兒:「陛下這幾個兒子各有各的好處,哀家很是欣慰,所以……哀家不希望看着這幾個晚輩被你繼續折騰。」
「女兒明白您的意思。」長公主平靜應道:「從今往後,女兒一定安分守己。」
「這幾年來,陛下雖然有些執擰糊塗,但他畢竟是你哥哥。」太后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眼神里滿是濃郁的悲哀與無奈,看着自己的女兒。許久說不出話來。
長公主微微側身,將自己美麗地臉頰,露在微暗的燈光之下。
太后舉起手掌,重重地一記耳光打在了長公主的臉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長公主悶哼一聲。被打倒在地,唇角流出一絲鮮血。
太后的胸膛急速地起伏着,許久之後,才漸漸平靜下來。
不清楚范閒是否已經對宮中的局勢有了一個最接近真相的判斷。如果他清楚這一點,那麼一定不會選擇進入皇宮,當面對太后陳述大東山的真相,並且交出陛下地親筆書信,還有那枚玉璽。
在這件震驚天下的大事當中,范閒必須承認,自己那位岳母娘所做的選擇,是非常簡單明了而又有效果的規劃。只要陛下死了,那麼不論是朝臣還是太后,都會將那位越來越像國君的太子,做為第一選擇。
從名份出發,從穩定出發,都沒有比太子更好地選擇。
而太子一旦登基,塵埃落定之後,范閒便只有想辦法去北齊吃軟飯了。但眼下的問題是。范府處於皇宮的控制之中。他的妻妾二人聽聞都已經被接入了宮中,他便是想去吃軟飯。可也不可能把乾飯丟了。
老李家地女人們,果然是一個比一個惡毒。
范閒一面在心裏複述着老婊子這三個極有歷史傳承意味的字,一面借着黑夜的掩護,翻過一面高牆,輕輕地落在了青青的園中。
這是一座大臣的府邸,雖然沒有什麼高手護衛,但是府中下人眾多,來往官員不少,從院牆腳一直走到書房,重傷未愈的范閒,覺得一陣心血激盪,險些露了行藏。
在書房外靜靜聽了會兒裏面的動靜,范閒用匕首撬開窗
第一百二十八章 請借先生骨頭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