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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眼明手快,抬手拖住他的身子,不讓其跪不下去,這才笑道:「都是莊稼漢,鄭叔不必在乎那些虛禮,某這下河縣男最煩的就是這套。」
鄭廣唯唯諾諾的應諾,哪見過這樣的權貴,看來上河村坊間對下河縣男的傳聞果然是真的。
這下河村的東家下河縣男,從不與莊稼人擺架子,現在又出資修建下河村的河堤,讓上河村的莊戶都羨慕死了,好多上河村的莊戶都恨自己不是下河村人。
雖然鄭王別院對他們也不錯,可也不像這位下河縣男,金口一開,一年免租,二三年租子減半,這份豪氣就不是尋常東家能有的。
高升見鄭廣不太敢說話,主動問道:「鄭叔,某家的院子可探明了**位置?」
鄭廣見高升主動與他說尋水挖井的事情,頓時來了興趣,這可是他的老本行,當即人也不畏縮了。
「下河村背靠叢山,前臨河流,定是有地下水脈的地勢。」
鄭廣這句話說得高升點點頭,這是毫無疑問的。
說完,鄭廣對他作揖,而後抬起手指着高家後的山巒,對他繼續道:「縣男請看,高家畏於下河村後山山坳之地的前方,當是地下積水充沛之兆,只不過……」
高升微微一怔,道:「鄭叔有何難處?」
鄭廣嘆道:「高家院子下,當有不可估量的水脈,若是挖穿了水脈,噴涌而出,別說高家,就連下河村皆一片汪洋。」
高升和老爺子都傻眼了,父子兩異口同聲驚道:「這麼嚴重?」
鄭廣苦笑道:「這只是其一。」
「還只是其一?」高升鬱悶了,自己家居然建在地下河流之上。
「其二,高家地勢高,也不知道要挖多深,才能見水。」
「人力挖井,開口定要一丈見方,一旦挖穿地下水脈,如此一丈見方的開口,地下水脈的水將噴涌而出。」
「如此水量,與村前河流汛期泛濫相當,豈是人力能堵住的?到時候不僅下河村遭殃,連毗鄰的上河村也將變成一片汪洋,如此寒冷的天氣,汪洋一片,兩村莊戶怎生是好啊!」
聽到鄭廣說得如此嚴重,高升與老爺子直接傻了眼。
鄭廣哭喪着臉,最後道:「不是俺不接縣男家這挖井的活兒,而是俺不敢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