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呢。
道門之中,他唯一在乎,就是蒙師叔和張師弟。
蒙師叔,做什麼事,從來不在他面前說,幫他幹了什麼,都是從別的地方知道的。
當年他中了噬心蠱,蒙師叔一個人跑到極北之地,跟律宗的禿驢干架,幫他拿到了靈草。
這一次,二進念海,也是蒙師叔,在後面推波助瀾,才能讓進展特別順利,快了嬴帝一步。
這都是他知道的,不知道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以蒙師叔的為人,做了也從來不會給別人說的。
他明白蒙師叔在想什麼,當年被坑蒙拐騙的,拐進了道門,蒙師叔覺得對不住他,可是為了道門,又不得不這麼做。
做了之後,就又覺得對不住他。
當年蒙師叔,教導張正義的時候,幹什麼都會帶着他一起教,比教張正義還要用心的多。
哪怕對道門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這個傳道人的身份,他壓根不在意。
可是對蒙師叔,卻一直當成了真正的親師叔。
嫁衣。
這麼多年了,從最初跳到他背上,將他凍的渾身發抖,再到後來,陰差陽錯的,慢慢的上了一條賊船,大家為了自保,又必須齊心協力。
一路共甘共苦,為了同一個目標,各自努力着。
走到今天,可以說,她已經是秦陽最能信任的人了。
嫁衣有什麼念頭,有什么小心思,他哪會不知道。
他又不是真的傻,什麼都感覺不到。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滿心悲哀,湧入心頭,秦陽捂着臉,不能自已。
現在殺了嬴帝,又有什麼用。
又一道藍色的漣漪,以秦陽為中心,再次擴散開。
這一次,以魁山為中心,擴撒出大嬴神朝,西去沙海荒漠,南入南蠻之地,入南海,北上大燕神朝、妖國,入極北冰原,東去東海。
更大範圍的全圖沉默。
今天,整個世界,註定了,再也不會有什麼大的爭鬥了。
唯一一場大的戰鬥,只可能是秦陽這裏了。
秦陽抬起頭,看着嬴帝,喃喃自語。
「該做的事情,總是要做的。」
他拿出小本本,將嬴帝待辦事項劃掉。
今天這件事,一定會出一個結果了。
不是嬴帝死,就是他死。
念頭一動,秦陽舉起一隻手,手中虛握,一把黑氣組成的長劍,出現在他掌中。
霸王卸甲,第五層,開啟。
氣血化作滾滾血煙,直衝天際。
而後,秦陽再次輕聲一喝。
體表開始崩裂出無數的裂紋,他體內的鮮血都在溢出。
霸王卸甲,第六層!
揮劍的瞬間,體內純正的魔氣,便噴涌而出,將他的力量化作了更高層次的魔氣。
頭髮自動長長,面上浮現出魔紋,身上自動浮現出魔甲。
氣息瞬間便一路飆升到法身極限。
久違的十二魔劍,再次出現了。
滿腔恨意,奔涌而出。
十二魔劍的第一句,一恨才人無行。
似乎已經誦不出口了。
那一劍,已經不足以,宣洩他滿腔悲憤,這一次,他揮出的第一劍,便囊括了前面的九劍!
氣血、真元、壽元,同時開始燃燒!
故人的音容笑貌,再次在面前浮現。
秦陽嘶聲低喝。
「一恨,年華早逝。」
一道黑色的光刃,從天而降,瞬間跨越了空間,斬在了嬴帝身上。
嬴帝什麼法門都無法施展。
哪怕他還擁有道君極致的境界,也避無可避,只能用肉身,去硬生生的抗下這一擊。
黑光入腑,嬴帝的胸口,破開一道傷口,胸前血肉消疏,森然黑骨裸露。
嬴帝後退數步,張口咳出黑血。
秦陽的滿腔恨意,刺的他神魂刺痛,心神搖曳。
以不到道君的境界,便能斬傷他這位巔峰道君。
從秦陽施展出這個法門開始,他就知道,秦陽真的有斬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