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人下車,而後快速繞道自己這邊來站在車身旁,她將靠在車門的身子收回來,望向拉開門的男人,帶着困惑。
「下車,走走。」
「。」某人無語,這夜黑風高的她看起來是很想陪他閒庭信步餵蚊子的模樣?
「乖、醫生說了,六個月之後要適當多走動走動,」說完,陸景行似乎也沒開口問她願不願意,伸手將人牽下來。
沈清一臉鬱結。
看來往後她還得習慣自家先生心血來潮時牽着自己出門散步。
且多半還是夜黑風高時。
白日裏陸先生的時間都花在總統府了。
「我往後是不是得習慣你這突如其來心血來潮的行動?」沈清問,話語淡淡,身後,徐涵開車開着車燈不遠不近跟在二人身後,照着二人在主幹道上行走,陸景行牽着沈清的手前進,二人遠遠看來,也算的上是恩愛。
可若是走近看見沈清面色了,估摸着就不會如此想了。
「不喜歡?」男人問,側眸望着她。
「不喜歡,」不假思索直接開口,可見陸太太今日是真不打算客氣了。
男人笑了,而後開口問道,「那怎麼辦?已經下來了?」
沈清側眸看着他一臉壞笑的模樣,壓了壓唇角,沒在說話。
夜很靜,而總統府坐落在首都最高山上,更是靜謐的出奇。
它本身的存在與首都這個城市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首都是熱鬧的,喧囂的。
而總統府是靜謐,沉重的。
這二者不該處在同一個空間裏。
從山下的繁華過度到山上的靜謐,沈清有一絲晃神,總統府道路兩旁立着四季常春的香樟樹,高大的香樟樹將這個道路很好的籠罩着。
天家的資本是很龐大的,這個園子裏的一草一木每年都不曉得要花多少時間跟精力去維護修葺。
「好久沒跟阿幽一起閒庭信步了,即便是心血來潮阿幽也要滿足我這個小小要求才是。」
男人的話語聲在身旁響起,沈清側眸望了他一眼。
小小要求,恩?她要是連陸景行這個小小要求都滿足不了估摸着是罪人了。
暖黃的路燈將斑駁的樹影投射下來落在二人身上。
陸景行牽着沈清的手走在主幹道上,男人背脊挺拔,女人背脊消瘦。
夜風吹來,將陸先生的話語吹到了沈清耳邊;「我曾經無數次幻想你我比肩而立並肩作戰的場景,但每每想起來都只是一個雛形,看不清具體,甚至是看不清你我二人的面貌。」
沈清伸手將吹亂的髮絲別至耳後,身旁男人繼續開口;「可今日,一切發生的如此隨意,就好似你我之間本就默契非凡,阿幽、我想,這是真的,對不對?」
沈清靜默,未回應陸景行的話語,他在害怕,害怕她的理解轉瞬即逝,只存在一瞬間
而沈清沉默不言,不知曉怎麼開口。
她與陸景行之間一路行至如今,經歷了太多的是是非非與磨難,數次在離婚的邊緣徘徊不斷,若是懷孕,她想,他們之間現在已經分道揚鑣了。
婚後三年理解二字才出現在他們的生活當中,陸景行擔憂害怕,情有可原。
而沈清素來是個寡言的性子,不善於表達,此時,明知陸景行的內心動向,她卻沒辦法去解釋。
陸景行詢問的話語久久未得到回應,原本緩慢的步伐近乎停了下來,昏黃的路燈下,他堅定的眸子落在自家愛人身上,蘊着一股子期待,期待得到沈清的回應。
沈清仰頭直視她,抿了抿唇;點了點頭,卻為言語。陸景行嘴角輕扯。?他想要的是回應,而沈清給的只是一個動作。
婚姻中最需要的是理解與信任,如果沒有理解與信任,無論二人多相愛終究是走不長久。
陸景行知道,他跟沈清之間原先鬧得那樣轟轟烈烈不就是因為沒有信任與理解嗎?
如今好不容易冒出一點點苗頭,他想抓住,而沈清卻潑了盆冷水下來。
伸手緊了緊自家愛人的掌心,他轉身再度牽着人前行,只是步伐看起來如此沉重。
比起高亦安,沈清對自己的理解與信任幾乎是微乎其微。
第三百五十五章:小孩子氣的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