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細雨洋洋灑灑飄下來,不大不小,但總歸是讓人覺得心煩的。
車內,響起沈風臨淡淡裊裊的聲響;「我起初跟你母親結婚的時候忙於應酬,鮮少有時間陪她,那日、你母親生日,我因公事繁忙晚歸,惹惱了你母親,而後,我睡了長達一個月的沙發,吃了一個月的冷飯冷菜,此後,再也不敢忘記什麼事情,但凡是遇到重要的日子必先事先安排,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雖說夫妻之間必有一方要妥協,但那人為何會是你?商場政場你可以妥協,但在婚姻家庭中,面對陸家人,妥協的那個絕不能是你,你妥協了第一次,必定會有第二次,而後周而復始,永不間斷。」就像沈風臨開始說的,任何事情要在第一次發生的時候就將她扼殺在搖籃里,他不問沈清原由,但從陸景行那個大致里可以聽出來,這件事情確實是老太太不對,身為父親,自然是不可能當着女婿的面說些難聽的話語,此時的沈風臨這個中間人可謂是做的極好的,一邊寬慰女婿,一邊教自家女兒如何做。
在不讓女婿嫌惡的情況下還能讓自家女兒扳回一局。
沈清原本鬱結的心情被沈風臨如此見鬼半鬼事,見人辦人事的態度給逗笑了。
嘴角牽起,笑問他;「你不覺得你如此很缺德?一邊站着陸景行一邊站着我?」「普天之下但凡是希望自家女兒好的父親都會如此做,我也不例外,」沈風臨開口,車子使進茗山別墅。
這夜、沈清回了那個自己未曾住過幾次的臥室里。
屋子裏、除了她跟沈風臨之外便是沈唅與傭人,也不算清冷,不過是少了個唐晚而已。次日上午,沈清尚且還在客廳坐在喝茶,秦用上來附耳說了句什麼,沈風臨看了眼坐在對面的沈清,而後望了望樓上,後者識相轉身上樓。不消片刻,陸景行來了。
沈風臨也是個心思玲瓏之人,在陸景行上來之前撤了茶具,收拾了茶几,決不讓他看過有沈清落座過的痕跡。
「父親,」男人打招呼。
沈風臨點了點頭,伸手將手中報紙擱在茶几上,而後起身望着陸景行,面色稍稍有些許凝重;「上去看看,回來睡到現在,晨間也未曾下來用餐。」沈風臨這人啊,謊話說起來是如此順溜。
晨間未用餐?
瞎說,沈清這日晨間喝了碗清粥,外加一根油條,怎就沒用餐了?
陸景行聞言,蹙眉,抬步上來,伸手欲要擰開沈清房門,卻被反鎖,而後伸手敲門,站在門前好言好語說了好一陣兒,裏頭半分動靜都未曾有。
男人站在門前,沈風臨坐在樓下,許多話,也不好開口言語。
有些話、他與沈清之間說沒什麼,在嚴重不過是吵兩句。
但沈風臨在,有些話不能說。
畢竟是長輩。
如沈風臨所言,他在,陸景行終歸是有所忌憚。
屋內,沈清坐在床邊沙發上隨意翻着一本不知是何年何月的雜誌,伴隨着陸景行的敲門聲跟輕言聲,看起來似乎是格外有味道。
不久、陸景行下樓,沈風臨站端着茶杯站在院子裏看着院落里的幾顆翠竹。
「姑爺、」秦用端着托盤上來,上頭放着一杯清茶。
男人擺擺手,秦用轉身欲要離去。
只聽陸景行開口喚住他,詢問道;「房間有鑰匙?」
秦用聞言,稍稍有些為難,而後道;「大小姐跟先生感情素來不是很好,所以,大小姐的東西都是她自己收着的。」這事兒、陸景行知曉。
雖知曉,但聽聞這些話語面色還是冷了冷。
正鬱結着,沈風臨端着茶杯轉身進來,望着站在樓梯口的陸景行開口道嗷;「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你敲破了門阿幽也不會開,來、下盤棋。」
一個岳父說這話,無疑是不想讓自家女婿想太多,
而陸景行此時也確實是無能為力。
瑣碎家事比政場上的事情更為讓人心煩,一盤棋下來,陸景行電話過來,自然是蘇幕電話。
昨夜沈清未歸,陸景行也未歸,但今日劉飛卻在家,這一看,似是猜想到了什麼,將劉飛喊過來旁敲側擊詢問了番,這一問,不得了。
鬧翻天了。
都鬧回娘家了。
第三百八十章:不要老公還能不要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