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蜷縮着哭。我聽見母親趕來了,我哭的聲音更大了。
母親一來慌了神,我聽見母親喊道「老公老公,快來啊。兒子的頭撞破了!」我記得當時父親在睡覺,拎着還在系腰帶的褲子下了樓梯。
父親看我一眼,又看了眼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小虎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小虎的父母也趕過來了,小虎的父親說道「趕緊送你兒子去醫院吧。」
小虎此時居然開口說話了,他說「是他自己撞在牆上的。」
父親把我抱了起來,我幽怨的看了一眼小虎。我清晰的記得,小虎愣住了恍惚了一下。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記得小虎那時的眼神是害怕,恐懼的。興許是我的頭破了,地上的鮮血嚇壞了他。這些我也都不得而知了。
再後來,我們一家就搬離了金山浜。原因,就是那裏要拆遷了。我們搬到木瀆,起初是住在鎮上與一名叫做小軍叔叔的人合租的一間兩室一廳的公寓。
母親常說「讓父親跟小軍叔叔說『讓他住裏面,我們一家人都在木瀆住在外面好做飯。』」後來搬到香溪東路謝巷村。
偶然的一次我問起小軍叔叔現在怎麼樣了,母親說「他出車禍去世了。」
房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本地人,抄着一股濃厚的家鄉口音。新家給我帶來的不僅是喜悅還有深深的恐懼,那時我們居住的地方有一條長長的巷子。每到深夜,我與姐姐都不敢走進這條巷子。
就算是走,不是跑,也是大聲呼喊「媽媽!媽媽!」
媽媽則會心領神會的說道「來嘍!就站在屋檐下說道「過來吧!」
而我則會說道「媽媽你在嗎?」
媽媽說道「快點過來!」
我則會一路奔跑,媽媽看我跑急了又會說道「跑慢點,別急。」而我只會應一聲,因為我已經到了家門口。
在這裏我又結交到新的夥伴,那時正是我要開始讀書的日子。這輩子我都會懷念學校,因為那個地方是我魂牽夢繞的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