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邪見來人,連忙站起了身,喊了句:「柳族長。」
這老人,是這座城最有威信,最受尊重的人。
這裏的孩子都稱他為柳爺爺,而年輕人和同齡人,以及那些外來遊客,都稱他為柳族長。
這裏的居民並不是一個族的人,他也不是什麼族長,之所以稱為族長,只是居民們對這老人的一種尊敬。
柳族長笑了笑,走了進來,貼心地問了句:「吃過飯了沒?」
唐七邪點頭:「吃過了。」
柳族長點點頭,徑直來到床邊,看了看床上沉睡不醒的女孩兒。
「你妻子怎麼樣了?」
「一直都沒醒。」
柳族長在床邊坐下,從身上拿出一個精緻,有些年代的鼻煙壺,放到白千池鼻子下。
好一會兒才收起來,說道:「別擔心,你妻子情況很穩定,只是她這眼睛很難好,還有她這毒癮,得想辦法給她戒了。」
「謝謝柳族長。」
「你不用謝我,能來到這個地方,說明有緣,很少有年輕人願意留在這兒定居,你為了你妻子選擇留在這兒陪她養身體,你倒是個好丈夫。」柳族長笑呵呵道。
「那……」
唐七邪開口,有些欲言又止,柳族長便已經猜到了他要說什麼。
「放心,她的記憶已經開始混亂了,最多兩個禮拜,她以前那些不好的記憶都會慢慢消失,當然包括那些好的記憶,所以等她醒來後,也會把你給忘了,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唐七邪點頭:「那些不好的記憶如果不消除,她一輩子也走不出來,永遠都會活在痛苦中。」
「那你怎麼辦?」
「我,我會讓她重新記起我的。」唐七邪看向床上的白千池。
這句話,說得十分沒有底氣。
畢竟,他傷害過她,而她也根本不愛他。
可是一想到白千池受的那些傷害,唐七邪眼神逐漸堅定。
「現在這社會,已經很少有你這麼專情的人了。」柳族長對唐七邪倒是十分欣賞。
「既然你選擇留在這兒,又這麼信任我,那便帶着你妻子安心在這裏住下吧,這裏雖然不比外面的繁華,但這裏不會有任何的勾心鬥角,更不會有人傷害你們夫妻。」
「謝謝。」
「不過你妻子的情況我還得和你說清楚,我這催眠術並不是消除她的記憶,只是讓她記憶暫時封存起來,也許幾年後,她又會記起,當然,也可能永遠都不會記起,不過等到她再次記起時,已經不適合再對她進行催眠了,這對她大腦神經很不利。」
「……我知道了。」唐七邪拿着毛巾的手微微緊了緊。
「還有她的眼睛,外面醫學越來越發達,應該有辦法能治好的,等過段時間她身體恢復一些了,要不帶她出去試一試?」
「好。」
柳族長站起了身:「那你好好照顧你妻子,我明天再過來,她現在還在昏迷中,所以毒癮發作的時候身體無法支配,也醒不過來,只能在夢裏掙扎,如果情況危險,記得馬上讓人通知我。」
「好。」
「我去山上給她采點草藥,幫她減輕些痛苦,你好好照顧她。」
「您慢走。」